第405章 他的心早乱了

那人下完药后,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手指飞快点在倒地婢女穴位上,赶在婢女醒来前运用轻功飞身离开。

也是在那下药人离开之后,倒地婢女清醒过来。

她迷糊地摸了摸后脑勺,看了眼放在自己旁边的托盘,一点也没有察觉出异样,只当是自己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她怕被人发现地将托盘端起来,准备离开。

粟俪站在暗处,看到了全程。

她眉头越皱越紧,确保那下药之人彻底离开后,提步准备从暗处走出,去叫住那婢女。

粟俪刚动作,肩膀被人从身后按住。

粟俪回头,对上青岩子仙风道骨的脸,心头猛地一跳,连退后两步,垂着头叫人:“师父!”

青岩子收回按住粟俪肩膀的手,温柔慈祥地欣赏着自己掌心。

“看来这些日子你在宁远侯府日子越过越好,全然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成宁远侯府二小姐了!”

青岩子语气越温柔,粟俪身体越颤抖。

她越不敢看青岩子,摇了摇头:“徒儿不敢,徒儿永远只记得,只是师父您面前的一条狗。没有您,徒儿早已经是白骨一架。”

“乖,没有忘记就好。”青岩子仙风道骨的脸上露出满意笑容,像摸小狗似的手掌盖在粟俪脑袋上,温柔抚摸,抚摸到第三下时,没有预兆收紧。

粟俪低垂的脸庞出现痛苦之色,嘴角流出鲜血,被迫抬头跟青岩子对视。

无论怎么痛,她也不敢哼出半声。

“乖,不该管的事闲事别管。否则师父会生气哦!”青岩子目光注视粟俪嘴角流出的鲜血,眼里露出兴奋的神色,语气还是跟方才一样温柔。

粟俪只是乖巧地看着青岩子,不敢露出半分其他神色,直到青岩子觉得满意,拿出白色手帕将她嘴角的鲜血全部抹去。

青岩子动作还是温柔的,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手指沾上鲜血,擦完后将手帕塞进粟俪手中,关心地说教。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总跟小时候一样,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让为师担心,唉……”

青岩子长叹一口气,像极真心关爱徒弟的好师父,摇头晃脑离开。

粟俪站在原地缓慢将脑袋移向青岩子离开的方向,乖巧的神情逐渐变化,最后眼神如同黑暗中紧盯着猎物的恶狼,嘴角扬起邪肆的笑容压低声音喃喃。

“青岩子,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呵呵……”

粟俪蹲下去,紧紧攥住手里染血的白帕子,将头埋在帕子上,先是发出笑声然后发出哭声。

前院,府门,沐凌夜跟左承风早已经迎接冷玄绝跟沐凌轩。

沐凌夜对冷玄绝说不上热情,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他亲自将冷玄绝跟沐凌轩引入席。无论冷玄绝如何挑衅,都不接招。

冷玄绝最后也逗得不耐烦,看起来还算安分地与沐凌轩坐在席位上。

除此之外,宁含霜与秦樾成亲,朝中来了许多祝贺的大臣。

青岩子以及魏明也在官员当中。

此刻,一名燕国侍卫打扮的男子,从远处走来,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的站回到冷玄绝身后,朝冷玄绝点了下头。

冷玄绝收回目光,轻呷了口手中把玩的酒,蓝色的眼珠转动斜向沐凌轩。

“轩王殿下,本皇子的饵已下,现在就等待鱼儿上钩见效。希望效果如你所说的那般惊人。你准备何时下饵?”

沐凌轩扫到冷玄绝脸上的兴奋,就明白冷玄绝绝对是比他疯十倍的疯子。

才得到药,今日就把药给下了,不需要任何计划布置,一切随心。

跟这样的人成谋,说不定下一刻惹他不开心,他就把自己卖了。

沐凌轩有些后悔找冷玄绝合作,又有些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药已下,那就只等沐凌夜将药服下。

沐凌轩舔了舔因兴奋干裂的唇,承诺:“很快了,只要见效,或许本王还需要大皇子帮忙,让皇兄心甘情愿将药给惜惜服下呢!”

“原来你想坐收渔翁之利,你想的可真美!”冷玄绝拿手指了指沐凌轩,随后笑容扩大:“好,本皇子答应你了。”

两人推杯换盏,全然不知道远处有一双眼睛也正在盯着他们。

仙风道骨,只此一眼就让人容易产生好感的青岩子穿过人群,同样不惊动任何人的到来巍明身后。

“去哪了?”魏明不回头地问。

“随处逛了逛,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青岩子视线依旧盯着冷玄绝,俯身凑近魏明耳边低语了几句。

魏明听完,神色变了几变,他转动食指上的玉扳指,冷酷绝情的唇上扬:“还有这事,那果然有趣。别插手,我们就看着,看看这京中还能掀起怎么样的风云。”

“是啊,我也就是这么想的。能看戏,还能在后面捡便宜,这般好,百年不遇。”青岩子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理了理本就端正并不凌乱的衣服。

今日宁远侯府办喜事实在热闹,本不想凑热闹,也是故意躲着粟俪的慕容渊坐镇太子府,处理日常琐事,人未到,心却时时刻刻系在宁远侯府。

慕容渊身着白衣蓝鹤纹上衣端坐在太子府,专属他的书房内安排着一应事宜,打探情报的暗探例常来报。

将今日前往宁远侯府做客的朝中大臣一一禀报。

慕容渊手执毛笔在纸上不停地书写、勾勒,看似不在意,一心两用只是随便听听,可勾勒、书写的动作却不经意慢了下来,唯恐漏听关于宁远侯府一个小细节。

“你说什么,燕国大皇子又追去宁远侯府了?”

慕容渊在听到冷玄绝去了宁远侯时,搁下手中毛笔。

那禀告的人点头:“是的,太子殿下跟太子妃刚到宁远侯府不久,他就与轩王殿下到了。不过……”

“不行,那燕国大皇子贼心不死,阴险毒辣。有他在,阿夜情绪随时都有可能失控,我必须要去看着。备马,我现在就去宁远侯府守着。”慕容渊站起身来,打断那禀告人即将说出口的话。

他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似的,话落更是行动力超强的直接走出书房。

像是唯恐慢一步,就又会被叫住。

那禀报之人望着如一阵风般远去的慕容渊,总感觉自己家这个一向智力超群,成熟稳重的军师有点反常。

他疑惑的抓了抓脑袋:“慕容渊先生这是怎么了?今日竟然没有听我把话说完,就走了。太子殿下下今日情绪超稳定,根本就不会受燕国大皇子的影响。军师完全可以不用去宁远侯府守着啊,太子府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军师处理啊。”

这暗探是不知道,他们家军师说去守着沐凌夜,只是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就算没有冷玄绝,只要他想去,也会找其他借口过去。

慕容渊的心早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