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束缚你
——
描绘扭曲天空,我不禁去遐想,
愿无羽翼的你,堕临至我身旁,
我不幸触碰了,神圣高洁之物,
只求你在今夜,成为我的神话,
看吧,你已无路可逃,
将逐渐虚弱的你,紧紧关住。
——
银车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轻轻敲了一下三角初华的脑袋。
“情感,你的情感到哪里去了?我需要你的emotion!emotion!”
“抱歉抱歉……”
“抱歉是没有用的,初华,我们只剩下最后六个小时了,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感觉,我可以稍微帮你一下。”
“我只是觉得唱这首歌有一点点羞耻啦……”
三角初华低下脑袋,对着自己的手指。
啪,脑袋上又挨了一下,现在的银车敲人敲的特别轻也特别温柔,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这不是你自己写的歌词吗?”
“谁知道祥子居然真的会编曲嘛……”
“首先,这首歌是我给你编曲的,其次,如果不想唱的话,为什么要把歌词交给我?”
三角初华继续低头对手指,撅着嘴巴不肯说话。
银车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后苦恼的叹了口气,拽了拽自己的领带,然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三角初华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把自己手里的麦克风双手递了上去。
银车推走麦克风,摇了摇头。
“我只是稍微展示一下而已,正好现在我还蛮能理解这种感觉。”
“唔唔,银车居然是体验派呢,了不起哦!”
“我大概一直是体验派吧?”
“了不起!”
三角初华一脸半真半假的仰慕,期待的等待着银车的演唱。
——
你知晓我渴望...我渴望...我渴望...我如此渴望着你…
若不存在该多好,为何...
你知晓...你知晓...你知晓...我渴望你知晓,我对你如此渴求,
此刻我如痴如狂。
——
“咳……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话说我们今晚明明不唱这首歌,为什么初华要在这个时候练习?”
“嘛……”
三角初华眼神转移开,一副超级心虚的模样。
“就是、就是……稍微练练嘛。”
“行,那就再来一遍吧。”
“不要嘛……马上就要上台演出了,应该注重等等要演唱的歌才对吧?”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唱一遍很快的,而且我也需要确定你的状态是否正常。”
“明明最不正常的就是银车了,是想听我唱才是吧……(超小声)”
“虽然我现在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得懂你的唇语。”
“对不起!”
“唱。”
“是!”
——
我清楚地知晓,
但现在就悄悄,
只与你共度过,这奇妙的时光,
我埋葬我所爱,用冰冷的双手,
只求你能接纳,如此不堪的我,
心灵之壁摇摇欲坠,
残酷梦境暗藏其中。
——
“了不起,很棒的状态。”
银车认可的点点头,做出鼓掌作为听歌的报酬。
三角初华的小脸发红,沉默的用话筒敲了他一下。
这首歌是她最憋屈最发狂的时候,像是泄愤一般写出来的。
在她写歌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折翼的天使”。
就算是并不落魄的落魄大小姐丰川祥子,也依旧是派头十足的高傲的oblivious,在沉重负担与自身的高傲的交织下,她像个铁血的战士。
但是谁知道在这种时候,忽然冒出来了一个虚弱的银车来了?
对着他唱这种歌,就好像是对他做出了超级狂热的告白那样。
虽然的确是很喜欢他……
但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子啊!
说什么要用“沿着银白色的丝线,将思念牵至身旁”的……
虽然的确是她亲手写下了这样的歌词,但现在回头看看果然还是很奇怪,如果接下来每次唱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在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喜欢丰川祥子的三角初华,和一个喜欢银车的三角初华,可以说是差别很大的两个人。
在心态转变之前,她几乎有一点点变态,但是还好现在正常了不少,开始向正常人的范畴大步前进。
她现在甚至都不怎么会和佑天寺若麦一起,整那些抽象烂活了。
门被推开,已经穿戴好了舞台服的丰川祥子走进小房间里,稍微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在外面就听见你鬼哭狼嚎了……银车的嗓子退步的很严重呢。”
银车茫然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后还是释怀的笑了出来。
“毕竟我是键盘手,而不是一个主唱。”
三角初华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但是却轻轻挪动脚步站在了银车的这一边。
“有吗……其实我觉得银车唱的很好哦。”
“初华也太偏向他了吧?”
“是小祥的要求太高了。”
二人对视片刻,一起移开了视线,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好朋友们都已经买到了第一排的黄金位置,甚至排练好了合适的应援动作。
就算接下来是对手,火药味也不可能会浓到针锋相对的地步,无论如何大家都是好朋友。
银车端详了一会儿三角初华的漂亮脸蛋,随后扬了扬下巴。
“初华在练的这一首歌,祥子有什么看法吗?”
“我的看法?我只觉得你需要小心一点,折翼天使先生。”
银车抱着胳膊,露出了有点酷酷的自信笑容。
猩红色的荆棘王冠在头顶亮起,给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鲜红色的光幕。
“我很厉害,不会害怕初华的。”
“居然对初华用‘害怕’这种词……银车可真是令人伤心呢。”
三角初华配合的抹了抹眼泪,点点头。
“银车难道不信任我吗?”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吧?”
八幡海玲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总是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眉毛微微皱起。
“什么信任?”
佑天寺若麦在后面轻轻的顶了她一下,直接把她给顶进了道具室内。
“诶——从我的这个角度看才发现,海玲的身材可真不错呢。”
“不要乱顶。”
“哼,分明是你自己露出来的。”
“喂喂,这种话我可不能当做是没有听见啊。”
“这是海玲自己的错哦。”
于是,贝斯手和鼓手掐了起来。
小小的若叶睦探了个脑袋,也从门缝里钻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肩膀上蹭到的灰。
“在外面听到银车的歌了。”
“好听吗?”
“……好听。”
若叶睦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理直气壮的仰着自己的脑袋,随后伸手戳了戳银车的鼻尖。
“化妆了。”
银车按住她的手,把她小巧柔软的手握在了掌心当中。
在失去了超级无敌过分的身体素质以后,他冬暖夏凉的身体也退化了不少,变得无论什么时候都热乎乎。
所以,若叶睦可以感受到他手中的那份,灼热的温度。
银车:打扮一下也有问题吗?
丰川祥子:哼,现在轮到你遮黑眼圈了啊,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
银车:我一点事都没有。
丰川祥子:好好好……
若叶睦:为什么银车不唱完?
银车:唱一半就足够了。
三角初华:嗯?不对不对……这远远不够哦,我还想再多学一点!
银车:学我吗?我教不了你技巧的……我能唱只是嗓子好而已,现在我连嗓子都不好了。
佑天寺若麦:真的假的!人家明明听得超级无敌感动的嘛!
丰川祥子:佑天寺小姐啊……
佑天寺若麦:怎么了?祥子有意见吗?
银车:……
八幡海玲:银车的确唱的很投入……就好像你真的渴望到癫狂一样。
银车:我应该算是个冷静的人吧?
丰川祥子:一点都不是……银车只是因为自信才看起来冷静的,一旦事情变得超出能力范围,银车就会超级焦虑哦。
银车:我很高兴没有事情会让我超级焦虑,除非祥子又想一言不发的忽然退出乐队。
丰川祥子:……
话题忽然又戳回到她的身上,让她头疼的闭上了嘴。
有点想要倔强的瞪一眼银车,但是果然还是做不到这种事。
大家都是一副渴望的表情,于是银车也就接受了这个小小的要求。
不过是唱歌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我说,你属于我...你属于我…
看吧,分明近在咫尺,
无法实现,纵使如此,
我渴望...我渴望...我如此渴望着你...
我不需要回忆所以...
你知晓...你知晓...你知晓...所以,你知晓...我渴望你知晓,我对你如此渴求,
此刻我如痴如狂。
——
一曲完毕,银车睁开了因为沉痛情感而闭上的双眼,看到的是东倒西歪的Ave mujica。
三角初华:何等沉重的感情……
佑天寺若麦: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八幡海玲:佑天寺小姐……麻烦把手从我的裤子上挪开。
佑天寺若麦: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八幡海玲:色狼,松手!
丰川祥子:呜哇……这真的是退步以后能唱出来的效果吗?
若叶睦:了不起。
银车:所以说,别把我看扁了啊。
Ave mujica的因为两人唱歌而举行的短暂小聚会结束,大家四散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很快就是演出了……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
——
于是,再一次的盛大开幕。
又是经典的,Ave mujica的小剧场。
上一章说到作为人偶的各位挣脱了丝线,和过去的主人做出了切割,成为了真正获得了自由、为自己而活的人偶。
所以这一次的内容,就是独属于人偶自己的纠结和反思,迷茫与好奇。
“我尝试着去遗忘……但是那份在胸中悸动的情感,是那样热烈,在脑中激荡的那些回忆,是那样难忘。”
“完全做不到……到底什么才是爱?到底怎样才可以被称作是爱!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心……到底为什么这样疼痛!”
“遗忘和消失……都不是属于我们的死亡,在月光下拥有了第二次生命的我们,是根本不会死亡的存在……那么我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不存在,存在,拥有,失去……明明现在一无所有,为什么又会感觉到恐惧……我到底在害怕什么?”
“沉重……无论是我的手脚,还是我的身体……就连挪动半分都做不到,就像是深陷进了蛛网那样……到底是什么让我这样难受,到底是什么让我这样低落……”
聚光灯依次打开,五位成员依次在独属于一人的聚光灯下演出。
“月光为人偶带来了生命,但这绝对不是仁慈的行为……”
“获得了自由的人偶们,真的就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吗?”
“与过去到别的人偶们,真的就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新生吗?”
“欢迎来到……Ave mujica的世界!”
于是,聚光灯关闭,整个舞台变得一片漆黑。
片刻以后,灯光再一次亮起,背景上被投下了暗红色的光幕,以玫红色,深红色与黑色为主色调,炫耀着她们的神秘与梦幻。
Ave mujica,这艘了不起的银河战舰,再一次起航了!
就连乐器都被银车做出了合适的改造,相比起乐器来说,更像是一件华丽的礼器。
用力的伸了个懒腰,银车悄无声息的潜入进了台下的观众席中,找到了留给他的座位。
毕竟现在的他十分弱小,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他来担心,干脆欣赏一下Ave mujica的演出好了。
说来也神奇,这支被他一手带起来的银河战舰,现在都已经可以算是在整个霓虹都十分出名。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以观众的身份看过整场演出,都是飞天遁地的到处蹲着,生怕出了任何一点纰漏。
终于,他现在给自己小小的放了个假,把问题全部丢给可靠的银鱼来解决。
坐在身边的伊地知虹夏稍微扭了扭,尝试着掰了一下座椅中间的扶手,可惜纹丝不动。
所以,就只是紧紧的牵起了手。
他总感觉台上有几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