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糟糕啦，一团乱麻
“银车……”
“？”
“嗯……”
“嗯？”
“唔……”
“嗯？”
“你……抱歉，你稍微等我一下吧。”
丰川祥子叹了口气，又缩回去继续纠结自己的措辞。
银车不明白她打算干什么，但总感觉是什么很重要的、但是和比赛无关的内容。
也许是告白？
银车摇了摇头。
并不是把这种想法甩出脑海，只是因为他正在忙着琢磨结束乐队的新装备。
如果是需要争取名次的比赛，那自然需要打分的裁判，如果不需要面对观众的话，自然就要抓住裁判的注意力——但是当他们各自埋头准备乐队和歌曲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人在需要让谁来打分。
于是，问题开始变大了。
让各家的家长参与，大家都没有这种意思，拜托前辈们过来看热闹，也不太想要这样做。
如果这样下去……
如果是盼望大家互相评分，那到最后估计就要变成一场盛大的群殴，随后以银车的压倒性优势取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结束乐队的胜利！
银车点了点头，觉得这种设想似乎也没有很烂，未必不能接受。
虽然打女人并不好……但是为了胜利的话，他也不是拉不下脸。
“银车……银车？”
丰川祥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让他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
如果银车露出了什么正在盘算小坏事的神情，她一点意见都不会有。
但他刚刚的神情看起来很危险，就像是要和自己的朋友断绝关系，找一个雨夜冲进房间说要和大家恩断义绝那样。
丰川祥子很熟悉这种表情，在她决定退出CryChiC之前，她在镜子面前练习过很多遍。
“你还好吗？”
“没事。”
“你看起来……”
银车忽然伸出手，放在了丰川祥子的头顶。
一般来说，她不会让任何人抚摸她高傲的头顶，但是嘛……
“我没事，祥子，而且我很喜欢你。”
“……谢谢？”
于是，手从头顶滑了下来，银车双手掐住她的脸蛋，往旁边轻轻的扯了扯。
“谢谢你祥子，你很可爱。”
“所以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我刚刚打算把你们两支乐队的所有成员都打扁，这样就没有人和我争名次了……但是还好祥子很可爱，我舍不得。”
“喂！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啊？”
“……家教？”
“那银车的家教也未免太严苛了一点！”
“只能算是我们那里的平均水平。”
丰川祥子挣脱开银车的双手，随后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银车看了她高高举起的手，微微弯腰低头，于是被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距离上一次这样摸银车的脑袋，可以说已经过去了很久，就到丰川祥子都快要忘记这个手感。
厚重浓密的长发，和当初那个毛茸茸的短发，手感相差甚远，但是唯一没有变化的，大概就是银车低下来的脑袋。
安抚着这个大家伙，丰川祥子忽然有了一种拯救了世界的感觉，并没有多少豪情壮志，只是感觉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后……
她的小手，就很不老实的从他的头顶滑落，抚摸在了他的侧脸上。
纤细的手指划过细腻的皮肤，食指的指尖点在他的眼角，轻轻的勾动他的眼尾，让他的眼睛变成压迫感很强的吊眼角。
不过他的眼睛本身就很漂亮，并不需要多余的动手动脚，这样也只是让他更加专注的注视着丰川祥子的脸而已。
“怎么了吗？”
“……没事，银车。”
三角初华像是一只疲惫的老狗，侧着脑袋趴在桌上，软嫩的脸蛋被挤扁在桌面。
当二人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费劲的伸出舌头，尝试着把近在嘴边的橘子瓣勾进嘴里。
由于舌头太短做不到，于是她挪动自己的脑袋，嗷呜一口吃掉了一整个砂糖橘，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注意到他们两人的眼神，以及那只像是黏住了一样，还没有从银车侧脸上拿下来的手，三角初华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也没事，只是稍微有一点点饿——而且现在不饿了，嗯。”
看到自己的队友，丰川祥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来找银车是打算干嘛，连忙把手松开，尴尬的捂住了嘴。
嗅了一下，味道香香的，和任何时候的银车都一样。
然后又一次反应过来，这样好像有点变态，于是丰川祥子把自己的手松开，不知所措的放在了身侧。
就算是在厨房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被当场抓包，她也不曾有过像这样的手足无措，现在只是摸一下银车的脸，她就变得这样笨拙……
三角初华点了点头，发觉心态对人的影响真的超级大。
丰川祥子随便扒拉两下刘海，清一清嗓子，算是端正了自己的神态，发出了疑问。
“我们的比赛，应该怎样进行评分？”
“……没想好。”
“有大致的人选吗？例如户山前辈她们？”
“也没有。”
“诶——那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我们应该怎么比呢？”
“……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三角初华剥着第二个橘子，并且思考自己的立场和心态。
作为一个探索欲望茂盛的小探险者，她经常从地下室里晃出来，看看银车的家到底长什么样。
所以，她这也是第二次抓包到银车和丰川祥子腻在一起，并且好奇他们私下里到底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
会不会——
会不会虽然他们表面上你来我往，私下里却黏腻到不行？
会不会他们看起来还在拉扯着在一段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中的距离和未知，其实已经悄悄的私定终生？
会不会——
会变成什么样，其实都无所谓啦。
毕竟她现在还有点饿，一个砂糖橘显然是不够填饱肚子的。
她最近总是很饿，情感与身体上的需求都在增大，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开始长个子发育。
但是答案也很显而易见，她的一切都进入了新轨道，理所当然的开始渴望更多养分，来供养她的成长。
从乡下，到东京，从普通美少女，到超人气偶像，从迷茫的孩子，到现在的目标坚定的乐队成员。
改变实在太多，以至于她自己都开始有点头昏脑涨。
丰川祥子和银车在聊什么，她其实真的没有听进去。
银车和丰川祥子之间到底有多亲密，她也没有很在意。
喜欢银车，或者是喜欢丰川祥子，这都不妨碍她继续留在这里。
但是——
果然还是想要更多。
——
不过虽然她想七想八了很多内容，但是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果然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啊。
那就是——他们的比赛好像真的找不到评委，而且是那种真正公平公正的评委。
如果把椎名立希的姐姐椎名真希拉过来，虽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偏向自己的妹妹，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不会给银车和她的乐队好脸色看。
如果把中野梓和她的k-on乐队拉过来，那么她绝对会偏向结束乐队和CryChiC，对本就不熟悉也不适应那种风格的Ave mujica有负面滤镜。
如果让八幡海玲拉几个可靠的前辈过来，那么拥有八幡海玲的Ave mujica就会变成被偏爱的对象。
如果让银鱼折腾一串机器人评委出来，那没有人可以保证银鱼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会让机器人喜欢谁，不过多半全都是一些过激的银车爱好者。
所以，在这种严苛到不太可能的标准下，事情就变得很难办了。
户山香澄提议他们干脆开一个live，被拒绝。
弦卷心提议可以去拉小朋友过来当评委，但是孩子们有可能会因为对Ave mujica没什么兴趣或者太有兴趣而乱来。
既然如此的话——
果然还是没什么办法啊。
三支乐队的代表，一起倒在了小圆桌上。
CryChiC派出椎名立希，结束乐队派出银车，Ave mujica派出丰川祥子。
当初在CryChiC一起组乐队的三人，却变成了三支乐队的代表性人物，真是令人唏嘘。
椎名立希第一个把脸抬起来，随后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椎名立希：这样的话，完全找不到可靠的人选啊。
银车：所以说干脆让我们内部投票。
丰川祥子：到最后也只会变成五比五比五的场面吧？
银车：那就不允许投自己的队伍？
椎名立希：CryChiC和Ave mujica，你选择谁？
银车：不要说的像是喜欢谁一样，谁唱的更好就选谁啊。
丰川祥子：我拒绝，立希的问题是对的。
银车：我拒绝祥子的拒绝。
椎名立希：拒绝银车的拒绝，我看你是又没有睡醒了。
银车：不好意思，休息的质量很高。
丰川祥子：或者办的大一点？
银车：那就会变成我们两支乐队一起蹭Ave mujica的热度了。
椎名立希：好麻烦啊——到底是谁提出来要对邦的？
丰川祥子：重点不是谁提出的，是银车的要求高吧？
银车：要求如果不高，不如不要比。
椎名立希：这一点倒是没错。
丰川祥子：诶……的确。
于是，第一次的会议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评委。
并且，大家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一种征兆，那就是这场演出会变成只有十五个人的小小聚会，而非你死我活的争斗。
但是，银车是不会松手的。
他甚至有点想要花一点积分，在系统里买点什么合适的东西，但是在他看了一圈以后，发现没有什么合适的可以给演唱会打分的玩意。
或者，干脆在全球范围内随机挑选路人？
就像是什么恐怖电影一样，在各种时间和各种地点，都有人被一个神秘的黑发男人抓走。
倒霉蛋将会被绑在小黑屋的座位上按着头看完一场演出，然后被逼着给出评分。
似乎也不是不行，但是被看见脸的话可能会很麻烦，所以要不要顺带一个洗脑服务，或者记忆清除？
银车和银鱼掰扯着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而银鱼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听着他这些喋喋不休的奇怪设想。
“银车，好笨。”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用的人类，因为能力不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就开始自暴自弃的乱来。”
“就算我没有被削弱，也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吧？”
“那不应该是什么……无论是谁来当评委都无所谓，反正绝对的实力会替我说话——之类的回答吗？”
“……这样吗？”
银车歪了歪脑袋，发现自己倒是可以理解银鱼的说法。
然后，他轻轻的给了银鱼一拳。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恢复回去？”
“很快了哦。”
“到底是以什么为评判标准的？”
“嗯哼，保密——”
“回答我。”
“保密。”
“你要对我保密吗？”
“做什么嘛，秘密可以让女人更女人哦。”
“……”
“就算你哭出来我也不会心软的，不对，如果银车现在就哭出来，我绝对会把什么都告诉你的！”
银车扬了扬下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只是掉两滴眼泪而已，这种简单的事情他当然可以做到，虽然不如之前那样可以随意掌握自己的身体，但是流泪这样的生理反应——
“不行，不可以作弊！”
“……”
好吧，银车没招了。
把银鱼按在自己的腿上，恶狠狠的用手肘蹂虐着她的后腰，虽然不会有任何用处，但是可以让心情稍微变好一点。
“所以果然还是让我来当评委吧？”
“首先，我不会同意，其次，别人也不会。”
“人类真是奇怪，明明我可以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呢。”
“好，那么你会怎样排名？”
“当然是CryChiC、结束乐队，最后是Ave mujica啦。”
“连演出都没看啊！”
“CryChiC都是乖宝宝，没有偷吃的坏女孩，结束乐队有你，Ave mujica两样都不占。”
“所以我才不同意你来当评委啊。”
“黑幕，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