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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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或者是其他人眼里刚刚的剧情是：
《虚拟》的采访发布会小游戏现场，女主角姜雪玩“不心动挑战”，之前屏幕里播放的所有的男性，在她眼里都完全没有动心。直到男主角崔柳出现以后，姜雪的心跳检测忽地发出了警报，心动值拉到了最大。
那么今晚的微博头条只有两个，要不就是“姜雪心动崔柳”，要不就是“心跳检测仪坏了。”
其实大家更愿意相信这只是节目组刻意安排出来的节目效果，但别管这是真是假，在这一刻里，场会里的欢呼声和气氛就已经嗨到了最顶峰。
cp粉们更是一副过大年，现场结婚的气氛，在互相拥抱尖叫着，就差从座位上原地起飞了。
就连主持人也懵了一下。
怎么的？这节目流程也没通知我呀？这位顶流偶像的演技已经到这么炉火纯青了吗？这么会营业的？
欢呼声至少持续了五分钟，主持人才把整个场子找回来。
按照游戏规则，输了游戏的姜雪必须要吃下一整块的芥末饼干。
这个惩罚也似曾相识，甚至上一对姜雪的神cp“雪花”就用它来留下过经典的cp名场面。
“可以求助哦。”主持人在旁边提示道。
“喔~”场下又是一片意味声长地拖长音，然后齐刷刷看向了旁边的崔柳。
王子救公主的剧情虽然很土，但观众们总是很买账。
崔柳看了看姜雪，用眼神隐秘地询问了一遍对方的意向。
姜雪抿着唇，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不用，也不想。
姜雪是很聪明的，她的聪明在於，她很能认得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听到了满场的欢呼声，也听到了心底的心跳声。
最后她一个人吃下了饼干，并呛到眼泪狂流，以此结束了这场“愉快”的采访会。
因为事先沟通和拒绝过，姜雪她们并没有打算同节目组这边一同用餐。
但今晚回程的时间还算宽裕，换回自己的私服后，姜雪在后台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问崔柳：“这附近有一家我爱吃的私房菜，去么？”
崔柳穿好外套，回她：“可以。”
於是姜雪又擡头问稍微远一些的池迟：“池导——”
“我不去。”池迟抱怨起来：“剧组还有些事，我得先回去。你们吃了自己回来吧，今晚就别训练了。”
陈窗和池迟是一起进后台的，她站在池迟的后面，从刚刚起，不知为何，又变成了不怎么说话的单音节小姐。
“那……”姜雪朝那边走得近了些，她的头发还是散下来的，小卷落在她耳侧，被她轻轻勾了回去。
姜雪走到陈窗面前，轻声开口：“小陈总呢？”
“嗯？”陈窗下意识身子往后挪了半步，脑子竟小小地放空了一会儿。
“一起吃晚饭吧。”
“我就不去了。”陈窗开口，淡淡地回道。
姜雪偏偏头：“为什么？”
陈窗的唇抿了抿，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擡眼看了一眼崔柳：“你和六六老师去吧。”
这是陈窗第一次这样叫崔柳，崔柳听到，意味声长地扭了头，并瞟了眼姜雪。
只有池迟反应有些迟钝，从玩手机的间隙里擡头：“你怎么也叫他六六老师了？”
“不可以吗？”陈窗吸了口气，自然地问道：“姜雪老师可以叫，我就叫不得了？”
“可以可以可以……”池迟不住地轻点着头，拿轻飘飘地语气搪塞她。
这孩子，怎么今天说话还怪怪的，听起来一股酸味儿。
“不行。”姜雪忽地开口了，然后低下头自顾自地准备拨手机：“那我现在叫司机在停车场接我们，然后过去吃饭吧。”
崔柳点点头，姜雪从陈窗身边走过去，然后对陈窗说：“走吧，小陈总。”
搞得陈窗微楞，也不知道刚刚姜雪的那句“不行”，到底是说“不可以叫六六老师”，还是“不可以不去吃饭”。
抑或是都有。
姜雪有时候强势得吓人，在团的时候就是了。
她以前是队长，是c位。虽然表面看上去总是轻飘飘的软妹，但是大大小小的决定总是她在做。团内有任何情况，也都是由姜雪来稳住大家，再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陈窗被她怔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雪已经走出去，在电梯处等她了。
她也没有再反驳，只得乖乖
地跟出去，和崔柳姜雪两人一起乘车去往餐厅。
途中一路无话，那家私房菜隐私性做得很好，平常也有不少明星或是老板在这里用餐。
从进门开始服务员便一直低着头，避免去直接看到客人的脸，再带着客人们进了一间包间。包间的隔音和间距也做得出色，服务员上菜都安安静静的，上完便迅速退了出去，不再打扰。
今天的菜是姜雪点的，陈窗说随意，崔柳又拦不住她。
“我想吃上脑，还有甜虾。海胆饭也想吃，和牛再来一点吧。”
“你刚刚已经点过一轮了吧。”崔柳鼻腔里叹了口气，“你吃不完的。”
“我吃得完！”姜雪反驳。
“你上次也这么说。”
“……”姜雪沈默了两秒：“你管我。”
陈窗坐在两人的对面，见两人一来一往的，毫不见外地相互吐槽着，自己则默默抿了口茶。
她蓦地想起了今天在活动现场，听见前排的“六月雪”cp饭说的话。
她们说姜雪和崔柳互动是不一样的，和人熟不熟，看眼神就能看得出来。
那种熟稔，且毫不避讳的状态，是工作夥伴装不出来的。
之前网上有流传过一个名句：“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陈窗不知道今天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想法，她明明不是一个八卦的人的。
但有些事一旦心里起了些头，脑子里就像有蝉鸣一般，止也止不住地在沙沙作响。
姜雪点完菜，低头去玩手机，玩着玩着便突然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姜雪把手机屏幕挪挪，递给旁边的崔柳看：“喏，崔影帝，我蹭到你流量了。”
今天的采访会不是什么综艺，观众不用提前收手机。因此活动一结束以后，甚至说是还没结束时，姜雪的“不心动挑战”cut便传遍了全网，上了一个热搜，后面还跟了一个“爆”字。
有人说这就是明显的剧本，工业糖精；也有人说看现场主持人和崔柳的反应，明显就是不知情的。
两拨人在评论开始吵架，但剧组和电影却被带出了极大的宣传度。
“嗯。”崔柳见多了这样的情况，此时也没多大反应。他只是看了一下现场的视频，看了一下姜雪眼神偏移，聚焦的瞬间，心跳声响起。
“还不错。”他夸到。
陈窗也不知道他在夸什么。
是在夸他们俩的化学反应吗？还是说，在夸有人记录下了的这一刻，让他非常满意。
蝉鸣声越来越重。
“需要跟进宣传吗？”陈窗轻轻开口问。
她之前没有做过别的项目，所以此时询问两位有经验人士，还算是比较合理。
姜雪悄悄把刚刚的视频保存到本地，然后才把手机收起来，擡头看陈窗：“什么宣传？”
陈窗咬咬唇，眼神飘忽了几下，才又开口道： “cp……宣传。”
怕是两个人不知道一般，她难得又跟着解释着：“在有热度的时候，不是可以跟进做宣传吗？增加曝光量，也就是说……炒cp？”
这是电影宣传的常规手段，但也不是必要手段。
有些演员不喜欢和人绑定得太深，还有些演员有自己的戏路和营销手段。所以陈窗才会多问几句。
“小陈总，希望我和六六老师炒cp吗？”姜雪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
这算什么问题。
陈窗腹诽着，不知道姜雪为什么要这么问。
如果不是的话，那为什么姜雪会知道崔柳的水杯用了多少年；为什么会和崔柳在之前直播的时候自然地交换签名；为什么会不避讳两人熟识太久的眼神；
为什么会响起那心跳声。
现在陈窗的立场变得很奇怪，作为公司老板，主演cp火了，的确是该加大宣传电影的好时候；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嘴唇张了又合，却始终说不出那句“不想”。
她只好又把皮球磕磕绊绊地踢回去：“姜雪老师，觉得呢。”
陈窗说完，便心里有些没由来的紧张起来。好像一只小松鼠在心里打鼓。
为什么是小松鼠，她也不知道。
她的脑子现在不允许她思考这种事情。
包间里没有主灯，头顶上只留下一圈被包裹起来的灯光和氛围光。
暖光打在姜雪暖绒绒的头顶上，就在桌前留下一圈小小的阴影。
姜雪眼神停留在了桌
上的阴影两秒，又擡起头来看陈窗。
她好像看清了对面喉头轻轻滚动了一番，唇角不自觉地抿紧，眼睛缓慢地眨着。
扑通扑通。
心跳声又大了起来。
姜雪叹口气，看着陈窗的眼睛：“我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