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做个交易

朱昭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姐啊师姐,这几晚你百般羞辱于我,今晚我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期待着夜幕降临。

“殿下,可要立即施行美人计?”红缨在门外轻声询问。

朱昭宁略作思索,摇头道:“暂且不必,此事需从长计议。”

“遵命,殿下。”

与此同时,行驶在归途的马车内,许舟与苏二小姐相对而坐。车厢内一片静谧,直到临近苏府,苏朝槿才轻声开口:“姐夫,你猜朝槿方才在想什么?”

许舟因一下午的讲解而口干舌燥,只是摇了摇头。

“猜一猜嘛。”

苏朝槿执拗地追问。

“二小姐是在想今晚是吃清蒸鲈鱼还是红烧狮子头?”

许舟随口应付。

“……”

苏朝槿幽幽叹息,目光如水般注视着他:“朝槿在想,姐夫这般才华横溢又丰神俊朗,若被大公主看中强招为驸马,朝槿该如何是好?”

许舟不禁失笑:“大公主心高气傲,身份尊贵,怎会看得上我?最多让我做个幕僚罢了,二小姐多虑了。”

马车适时停下,素心的声音从外传来:“苏二小姐,许公子,到了。”

许舟搀扶苏朝槿下车,与门口等候的林疏雨简单寒暄后,便独自回到小院。

皎洁月光下,只见司琴手捧一根粉萝卜坐在石凳上,眯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啃着;甘棠则抱剑立于花树下,冷若冰霜的目光直刺而来。

汀兰躲在屋内,透过窗缝紧张地观察着院中的动静。

“那个……我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二小姐那里了。”

许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气息,转身就要开溜。

司琴冷冷开口:“十步之内,棠棠一剑封喉!”

许舟脚步一顿,强作镇定道:“我自问没做错什么,司琴姑娘为何出言威胁?”

他又看向甘棠,“而且甘棠姑娘最是明理,绝不会对无辜之人出手。”

“姑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司琴放下萝卜,眼中寒光闪烁。月光下,她月白的衣裙与甘棠鲜红的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却掩不住二人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

许舟暗叫不好,心知今晚怕是难以轻易脱身了。

司琴双手叉腰,粉嫩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冷哼一声质问道:“姑爷昨晚究竟去了何处?从实招来!”

许舟神色坦然,直视着她的眼睛答道:“漱玉轩。二小姐托我去办件事,办完我便立刻回来了。”

司琴立刻转向树下的甘棠,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棠棠你看,我可没骗你吧?姑爷确实去了那种地方,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司琴姑娘!”许舟沉声打断,面色严肃,“请你讲些道理。我方才已经说明,是二小姐让我去的。我只是去转了一圈就回来,并未接触任何女子。”

司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姑爷为何要骗我们说身子不适,要回家休息?”

许舟镇定自若地解释:“事态紧急,若直接说要去漱玉轩,你们必定阻拦。若是解释耽搁了时间,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先斩后奏,不信你可以去问二小姐,我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

“呵!”司琴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信,“姑爷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况且二小姐向来偏袒姑爷,问了也是白问。”

“况且!”许舟提高声调打断她,“苏府有如此貌美的娘子,还有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我为何要去找那些庸脂俗粉?除非我脑子出了问题!”

“少来这套!拍马屁没有用处!”司琴撇撇嘴,正要继续质问,树下的甘棠却突然转身离去。

“棠棠!棠棠!”司琴愣在原地,连忙追到院门口,急得直跺脚,“不是说好一起来问清楚的吗?你怎么走了?”

夜色中已不见那道持剑的身影。司琴在门口呆立片刻,决定独自继续这场“审讯”。

她气鼓鼓地转过身,双手叉腰正要开口,许舟却突然向她走来:“好了,别说了,我都认。司琴,跟我进屋,我慢慢跟你交代。”

司琴先是一愣,随即“嗖”地一声转身就跑,边跑边回头喊道:“臭姑爷!坏姑爷!又想吓唬人!我才不要跟你进屋呢!”

许舟站在院门口,故意提高声音:“那我待会儿去找你?”

司琴闻言脸色大变,不敢再还嘴,跑得更快了,月白裙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许舟无奈地耸耸肩,觉得这场闹剧实在无趣,转身回了屋子。月光下,小院终于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花树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在这片隐秘的空间里,红色身影大刀金马地坐在石凳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指尖轻叩石桌,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冷笑。月白身影默然递来一盏清茶,她接过一饮而尽,茶盏重重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姐,你也不希望让你那位神交已久的相好知道,你的夫君宁可去青楼寻欢作乐也不愿碰你吧?你也不愿让他觉得你如此无能,在心底嘲笑你吧?”

“不如我们握手言和,你收回那些羞辱我的话,我既往不咎。”

“让你那位相好给我讲故事时,我可以勉为其难接受他喊我一声姐姐。你是月姐姐,我也是月姐姐,你为大我为小,如何?”

盘算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嘴角的冷笑越发猖狂。比起“师尊”和“哥哥”这样的称呼,“姐姐”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夜风掠过,卷起她火红的长发。估摸着时机成熟,她再次开口:“师姐,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拜他为师,或者……喊他哥哥。”

见对方依旧如此,她眼中寒光乍现:“既然师姐这般固执,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故意放慢语速,“听说师姐的夫君,那个定国府的庶子,昨夜抛下师姐独守空闺,去青楼寻花问柳,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