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悟彻菩提真妙理
红色身影乘胜追击：“师姐那位相好，口口声声唤你前辈、姐姐，将你奉若神明。若让他知道你夫君如此不堪——不仅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庶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俗书生，甚至宁可去找青楼女子也不愿碰你……”
火红身影轻笑一声，“你猜，他会怎么看你？”
她站起身，红裙如火般绽放：“师姐，你也不想让他看到你这般狼狈的模样吧？不想让他觉得你无能吧？不想被他暗中嘲笑吧？”
她伸出纤纤玉手，“现在握手言和还来得及，我甚至可以退一步，让他喊我一声姐姐。以我的身份地位，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她周身红芒渐敛，显露出高挑婀娜的身段和那张娇艳威严的面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至于其他称呼，他想都别想！也没这个资格！”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那夫君虽然出身卑微，但我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财富、权势、地位，我唾手可得。你不过是为了完成父母心愿才与他成亲，一个凡人对你毫无用处，但对我却大有用处。”
月白身影淡淡瞥了她一眼，声音依旧清冷如霜：“拜他为师，或者，叫他哥哥。”
红色身影眼角微微抽搐，袖中拳头暗暗握紧：“你真要与我鱼死网破？”
月白身影从容地抿了一口茶，语气平静：“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吗？”
红色身影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一口气后冷笑道：“你当然不在意，但他未必。在他心中，你应该是个完美无缺的存在吧？若让他知道你如今的处境，知道你那不堪的夫君……”
她意味深长地拖长声调，“说不定会主动投向我这边。”
“你可以试试。”月白身影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试试就试试！”红色身影猛然拍案而起，周身红芒暴涨。然而就在她发难的瞬间，一道月华突然袭来。
“偷袭！不要脸！”
红色身影仓促格挡，空间内顿时能量激荡。
与此同时，苏府内。
许舟在司琴和甘棠离开后，嘱咐汀兰守住院门，便回房继续修炼。随着功法运转，天河倒悬般的星辉倾泻而下，源源不断涌入体内。
许舟惊讶地睁开眼，这功法引发的异象越来越明显了。
院中，汀兰安静地坐在石凳上绣花，时不时警惕地望向院门，确保无人打扰公子修炼。
而在大小姐的后花园，甘棠正在桃花树下练剑。她摒弃了所有防御招式，每一剑都凌厉至极，带着决绝的杀意。剑锋划破空气的“唰唰”声在花园中回荡。
凉亭里，苏瑶云一袭雪白长裙，静静地望着池塘中破碎的月光出神。
司琴懒洋洋地倚在朱漆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萝卜。
花园里除了剑风声，再无其他声响，连虫鸣都仿佛被这肃杀之气所震慑，不敢出声。
凌晨时分，许舟缓缓收功，脑海中那尾阴阳鱼再次浮现。
他连忙脱去外衣躺好，神识轻触阴阳鱼，准备进入梦境。谁知那小鱼儿绕着他游了两圈，突然用尾巴狠狠甩了他两记耳光，这才不情不愿地在前面引路。
许舟：“……这小东西还挺记仇。”
随着神识沉入梦境，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当再次清醒时，已置身于那片熟悉的星湖梦境。
满天星辰倒映在无边的湖面上，远处湖心小亭中，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笼罩在朦胧光晕里，正对坐饮茶。
许舟刚要向小亭飞去，突然察觉到四周气息异常。
空气中弥漫着灼热与紊乱，仿佛这里的灵气刚刚被抽空又强行灌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显然，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激烈争斗。
他惊疑不定地望向亭中二人，见她们安然端坐，似乎并未受伤，这才小心翼翼地飘过去，恭敬地站在月白身影身后：“月姐姐。”
“讲吧。”
红色身影竟抢先开口。
许舟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目光依旧专注地望着月白身影。亭中静默片刻，月白身影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想当师尊，还是哥哥？”
“……”
许舟一时语塞，转头看向一旁的红色身影。她静坐不动，面容隐在光晕中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冰冷的目光正锁定着他。
“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妹妹……”
此话一出，许舟顿时感到两道视线都在打量着自己。
“咳咳……都可以。”
许舟收回视线，低头答道。其实称呼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但既然月前辈执意要他收徒或认妹，顺水推舟也无妨，横竖不吃亏。
“那就师尊吧。”月白身影淡然决定。
许舟恭敬应道：“嗯，听月姐姐的。”
亭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月白身影的目光转向红色身影。
沉默良久，红色身影冷冷开口：“至少要再讲些故事，让我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却又强压着怒意。夜风拂过，掀起她红色的衣袂，在星光下如火焰般跳动。
月白身影淡然开口：“你不会后悔的。”
她稍作停顿，转向身后的许舟：“从第二回开始。”
许舟微微颔首，略一思索便朗声诵道：“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
他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字字清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红色身影神色一凛，心中暗忖：这三家配合之说，竟暗合天地至理。她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许舟继续讲述：“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红色身影目光灼灼，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字。
“月藏玉兔日藏乌，自有龟蛇相盘结。相盘结，性命坚，却能火里种金莲。攒簇五行颠倒用，功完随作佛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