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扶音
她还记得，阿黎的娘亲封印了自己。
等待着她找到净化魔气的办法，回去找她。
既然安魂曲能够净化灵魂中的怨气，那么魔气呢？
凤倾舞看着怀玉，等待着怀玉的答案。
阿黎也终于被凤倾舞从灵宠空间里面给放出来。
他眼睛红红的，没哭，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怀玉。
怀玉哂笑，他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城主大人为什么这么问我？是觉得我是这把琴的器灵吗？”
“不是吗？”凤倾舞眉毛拧起。
“不是。”怀玉摇摇头，“我不是琴的器灵，我是剑灵。”
凤倾舞猛然想到了这把琴下面那好似是给剑准备的凹槽。
剑灵。
怀玉是剑灵。
那就不是这把琴的器灵。
那这把琴的器灵呢？
阿黎听到这里，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净化不了魔气，救不了自己的娘亲。
他有些失落，小脑袋垂了下去。
霜华见状，刚想伸手揉揉阿黎的脑袋，就见刚刚还很失落的小家伙抬起头来，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
霜华无声笑了下。
怀玉说：“只是剑身已毁，她拼尽全力留下我，自己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怀玉说着，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脸上倒是没有分毫动容，他接着说，“此琴名为扶音，扶音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若是你们能够找到扶音，她说不定会有净化魔气的办法。”
怀玉白皙如玉的手轻轻指着上方，温文尔雅：“安魂曲能够净化的只有怨气。”
“现在留下来的，是那个叫知渊的体内世界残留下来的力量和那些完全被吞噬的灵魂。”
“这是魔气，所以安魂曲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这黑色雾气，是比普通魔气更为精纯的魔气。”
怀玉轻飘飘地丢下一枚炸弹。
凤倾舞眸子内闪烁着危险的光。
比普通的魔气还要更加精纯的魔气……
魔兽森林里面遇到的人，他们体内的黑色羽毛……
谜团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你之前说，我是万年来第一个将你唤醒的人，并且得到你认可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凤倾舞刚才就想问了。
怀玉淡淡一笑：“想要获得扶音的认可很简单，只要在音律上的天赋足以，但想要获得我的认可，精神力必须要过关。”
“除此以外，还需要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壮士断腕的决心。”
“或许是身临绝境，又或许是机缘巧合，你刚才所作出的选择，都合了我的胃口，就这么简单。”
凤倾舞沉默。
其实她好像没那么高尚来着。
她只是想活着而已。
只是想护住凤锦城而已。
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傻子这个时候才会说实话。
凤倾舞面不改色，她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东辰霁，“东辰帝国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应该能够完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是吗？”
东辰霁原本就是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不会后退半步：“尽我所能。”
“那等我休息好之后，我要回凤锦城。”凤倾舞说。
“城主大人放心，东辰帝国对凤锦城的心从未变过。”东辰霁身为曾经的太子殿下，知道的事情很多。
凤倾舞满意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霜华，找个地方把太子殿下放下，我们回客栈。”凤倾舞淡淡地道。
“是。”
怀玉看向凤倾舞的眸光倒是有了些许复杂。
他本来以为凤倾舞还会问些什么，可是凤倾舞却好像是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刚才那话说的是简单，但是他的扶音是一个在音律上有着极高造诣的人，万年来触碰到扶音琴的人的确有不少，可获得扶音认可的，唯有三人。
可那三人都没有入他的眼，他自然就不会醒过来。
而这三人当中，凤倾舞是他的扶音最喜欢的那一个。
虽然他不知道扶音的琴灵现在何处，但是他与扶音向来是心有灵犀的。
他就是知道。
若是扶音还在，一定会喜欢凤倾舞。
霜华放下东辰霁之后就带着凤倾舞往客栈的方向去。
怀玉面色自若地在霜华的莲花台上等着。
霜华扫他一眼：“你不回琴里面去？”
这剑灵能在这琴里面存在那么久，这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吧？
“有些事情还想和城主大人说。”怀玉道。
凤倾舞正在探查自己的识海，听到这声音她看向怀玉，“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她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啊。
就是她的精神识海，好像变得完全没有边界了。
她之前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对自己的精神力多少还是能有一个大概的预估的。
可是现在……她好像完全不知道她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好像她永远都触碰不到那块属于她的精神识海极限的天花板。
怀玉微笑道：“扶音不在，我不能替她做主认你为主，我剑身已毁，也无法和你签订什么契约。”
“你留我在你身边，扶音琴借给你用，等到见到了扶音，再看她想不想认你做主人，如何？”
这话说出口，凤倾舞还没说话，霜华就不悦地看向怀玉，“你这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吗？”
怀玉有些不自然地摸摸鼻子。
这种事儿他也是第一次干。
生着呢。
“城主大人，扶音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我的事情我可以做主，日后若剑身重铸，我认你为主。”怀玉给出承诺。
凤倾舞眉毛微微上扬，“那我还得去给你找炼器师？”
怀玉摇摇头：“炼器师没用，想要重铸剑身，必须找到我剑身毁掉之后掉落的碎片，亦或者是同源的材料，才能够炼制。”
“……”
这不是更麻烦了？
还不如不认呢。
凤倾舞顿时觉得有些头痛。
霜华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怀玉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他补救道：“城主大人，我并非是想让你帮我重铸剑身的意思，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嗯。”凤倾舞敷衍地应了声，她看着怀玉，认真地说，“我会留着扶音琴，你也可以继续在扶音琴里面，等到日后找到扶音，是走是留，看你们。”
她愿意留下扶音琴，不是因为怀玉说的这些话。
而是因为，这是世无双送她的礼物。
她很喜欢。
怀玉松了一口气。
“找不到扶音，扶音琴能不能治疗精神力损伤？”凤倾舞问。
她没忘记自己想找乐器的初衷。
给世无双治伤。
即便世无双现在不在。
她要准备好。
下次见的时候，第一时间治好他。
凤倾舞想到这儿，忽地低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