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后悔
“主人，你笑什么？”霜华被凤倾舞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
怀玉和阿黎也看着凤倾舞。
凤倾舞瞧着他们的样子，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轻咳一声，她看着怀玉，又问了一遍，“找不到扶音，只有扶音琴，能不能治愈精神力损伤？”
“扶音琴再强，也只是工具。”怀玉不知道凤倾舞为什么执着这个，实话实说。
“只要城主大人有把握的话，扶音琴应该不会让城主大人失望。”
凤倾舞没再说什么。
怀玉已经给她答案了。
扶音琴虽然没有琴灵，但是的确是还很高阶的法宝。
治疗是无双的伤，她自然是有办法的，只是一般的乐器，根本承受不了她庞大的精神力。
她只要确认扶音琴可以承受她庞大的精神力就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在城主大人这里留下了，扶音琴现在是属于城主大人的。”
怀玉确认凤倾舞的确需要扶音琴以后，轻笑一声，身形重新没入到了扶音琴当中。
凤倾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主人。”阿黎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凤倾舞，“你怎么叹气了，是不开心了吗？”
凤倾舞低头对上阿黎那双卡姿兰大眼，伸手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没有不开心。”
她就是感觉她来到这里之后，好像跟开收容所一样。
收容所二号成员阿黎不知道凤倾舞在想什么，他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然后脸颊红了红。
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拿出一个瓷瓶交给凤倾舞。
“这是？”
凤倾舞眉毛微微上扬，低头看着阿黎。
阿黎扭扭捏捏，小脸通红，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之前哭的时候的眼泪，我收起来了。”
“娘亲说，可以疗伤。”
“下次，主人不让我出来，也可以用。”
凤倾舞无言。
她看看手上的瓷瓶，又看看阿黎那一脸希冀和期望的小脸儿，把瓷瓶收到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面。
她蹲下身，伸手揉揉阿黎的脑袋，轻声说，“阿黎不要胡思乱。”
“刚才不让你出来，是不想你有危险。”
“我不仅仅是你主人，我还答应了你娘亲，要保护好你。”
阿黎眨眨眼，他哇一声扑到凤倾舞怀里。
心中的慌乱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很害怕自己会被丢下。
凤倾舞有些无奈地揉揉阿黎的脑袋。
“什么人？！”
就在这时，霜华的声音猛然落下。
凤倾舞眸子微微一眯，她拍拍阿黎的脑袋，让阿黎回到灵宠空间去。
她站起身来，冰冷的眸光落在街道的拐角处。
整个东辰帝国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现在跟一座死城也差不多了多少。
她一点都不怀疑霜华的感知力。
“滚出来。”
凤倾舞丢下三个字。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个衣衫破损，浑身上下满是鲜血的人影从拐角处走出来，闯入了凤倾舞的视线。
眼前的人发丝凌乱，脸上也满是脏污。
明明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可是凤倾舞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认出她是谁。
凤倾舞轻笑一声，嗓音莫名，“是你啊。”
凤从灵。
她那位好妹妹。
凤倾舞眉梢微微上扬。
她是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凤从灵啊。
现在看来，没了她城主府的东西，这位女主过得并不好。
凤从灵听到凤倾舞的声音，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忽然之间哭了，“姐姐，我错了，你带我回城主府好不好？”
凤倾舞：“……”
跪得这么快，她还没开始发挥呢。
不过，也不影响。
凤倾舞似笑非笑地看着凤从灵，“你以为城主府是什么地方？我城主府什么垃圾都要吗？”
凤从灵脸色惨白。
她如何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对凤倾舞示弱，只是在自取其辱，只是……只是她没有别的选择。
“姐姐。”凤从灵跪了下去，哭泣着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姐姐！我不该偷城主府的宝物。”
“姐姐，你就原谅我吧，这种事情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了。”
凤从灵是被凤倾舞废了全身的修为的。
那之后，她就跟着东辰烁一起来了皇城。
但是来到皇城以后，东辰烁却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明明之前对她是和颜悦色的，可是到了皇城，东辰烁就直接不管她了。
任由她自生自灭。
她原本是城主府的养女。
纵然天赋不高，可城主大人是她姐姐，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往她这边送的。
在离开城主府之前，她几乎没吃过什么苦。
开始离开城主府，来到东辰帝国皇城以后，她什么苦都吃了。
一个不能修炼，还不知道一个普通人要如何生存的她，根本就找不到活路。
她后悔了。
她是真的后悔了。
她不应该……不应该去偷盗城主府的宝物。
她真的知道错了。
凤从灵原本是恨凤倾舞毁了自己的修为。
可这会儿一边哭着一边想着就这段时间的经历，她的哭声里面多了几分真切。
她是真的后悔了。
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直生活在保护伞下的凤从灵，在走出保护伞之后就遭到了毒打。
“姐姐！”凤从灵几乎是跪着爬到了凤倾舞这边，她伸手拽住凤倾舞的裙摆，“我后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姐姐，你饶了我。你带我回城主府吧。”
要是早知道是这样，她绝对会安安稳稳地待在城主府里。
就算是在城主府，一直都有凤倾舞这个姐姐压着，她也愿意。
凤倾舞自始至终都一脸冷漠地看着凤从灵表演。
直到看到凤从灵沾满血污的手落在自己的裙摆上，她眉毛才微微一皱，然后伸手，把自己的衣裙从凤从灵手上解救出来。
顺便还后退了一步。
凤从灵愣住。
她抬头，原本一张俏丽的脸上，现在污泥血迹还有泪水混合在一起，实在是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凤倾舞嗓音淡淡，“凤从灵，你哭晚了。”
现在站在凤从灵面前的可不是那个对凤从灵有求必应的姐姐。
哭晚了？
凤从灵不知道凤倾舞这话的弦外之音，只当凤倾舞还没原谅她，她刚想继续哭，就听凤倾舞说——
“多年来，城主府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是你一点一点消磨掉了我所有的耐心。”
“上次废掉你的修为，算是我收回了城主府给你的一切。”
“你就和城主府没有任何关系了。”
凤倾舞扯起唇角，“你这条命我懒得要，往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能熬到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