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燕宁布局反杀庆王

金玲所蕴含的“价值”已被那惊人的宝藏证实,此处的比武擂台战况正酣,而远在藏宝之地的血腥争夺,早已杀得昏天黑地。

宗主亲临坐镇,指挥九婴山的精锐力量,将那些被贪欲驱使、试图浑水摸鱼的“豺狼”逐一猎杀、清除。

擂台上,各国顶尖高手轮番登场,刀光剑影,劲气纵横。漠北最后压轴登场的,竟是时枫!

他云游数月归来,武艺更是精进。除却对阵天祈国那位号称“一顶一”的悍勇将士时稍费了些周折,其余对手,皆难挡其锋芒。

至于大宗国,失去了墨云稷与蔚澜放这两根擎天巨柱,余下的所谓高手,在时枫面前,终究不过是土鸡瓦狗。

最终,毫无悬念的时枫为漠北国赢得了这场以武夺宝的资格。

燕宁依循规则,亲手将凤鸣金玲,交付于漠北王子拓跋杨掌中。

时枫眉头紧锁,他不明白为何燕宁不立即签订契约?难道就不担心拓跋杨反悔?

但当他看见姬月寻那神定气闲的样子,反而一笑,他云游数月怎么就忘了,他们这位公主可是计谋过人!

金玲落入拓跋杨之手,天祈国岂能眼睁睁看着?

这好戏还在后头呢!

当夜,天祈皇身边最神秘莫测的暗卫长便如鬼魅般潜入漠北使团驻地,意图盗宝。无独有偶,大宗国那位穷途末路的庆王,也抱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派出了手下最后的精锐死士,企图火中取栗。

然而,就在这两拨盗宝者即将得手之际,狭路相逢!

漠北守卫拼死抵抗,一时间,幽暗的庭院内刀剑碰撞声、濒死惨叫声响成一片,血光四溅。

拓跋杨心知肚明,如此缠斗下去,天祈这等顶尖高手极可能趁乱得利,坐收渔翁之利。他当机立断,对着暗影中那道鬼魅般的身影高声道:“朋友!与其两败俱伤,让旁人捡了便宜,不若你我两国共享此宝之秘?漠北愿与天祈共掌此重器!”

天祈太子心思何等玲珑剔透,岂会看不出拓跋杨这缓兵之计下的算计?他授意暗卫长,应允合作,暗地里却另有筹划。

闻言,庆王派来的死士慌乱无主,在这两方势力的骤然“联手”疯狂反扑下,如同投入熔炉的残雪,顷刻间被尽数绞杀,化作庭院中冰冷的尸骸。

迟迟等不来消息传回,庆王脸色铁青。他方知这伙人凶多吉少。可他身边早已无人可用,如同困兽。绝望与疯狂在他眼中翻涌,最终,那怨毒的目光死死钉在了燕宁身上,一个阴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只有控制住这个设局的女人!以她为筹码,或可胁迫漠北,成为他翻盘的最后一张牌!

燕宁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她以身为饵,故意只带了两名侍女,前往宗祠上香。这看似脆弱的诱饵,果然引来了庆王这头绝望的困兽!

他带着仅存的几名死士,如同扑火的飞蛾,直扑宗祠。

就在庆王狰狞的面孔距离燕宁仅有数步之遥时!

“咻!”

一支漆黑的羽箭撕裂空气,带着死神般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入庆王的后心!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眼中的疯狂与怨毒瞬间凝固,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出手的,正是隐于暗处、弓弦犹颤的姬月寻!

庆王那尚有余温的尸身,当夜便被高高悬挂于城门之上,在冷风中微微晃动。

她要用庆王的死警告那些心怀叵测者:安分守己,按规矩来!否则,她不惜与他们玉石俱焚!

如今,各国势力已元气大伤。

擂台之上,十名顶尖高手的折损如同切肤之痛。

藏宝之地,为了争夺那诱人的“肥肉”,各方人马自相残杀,血流成河。

幸存下来的残兵败将,又在归途中尽数被宗主布下的精锐伏杀,无一漏网!

巨大的损失如同冰冷的铁拳,砸得各国使团头晕目眩。此时,他们就是利息冲昏了头脑,也该醒悟,这金玲盛宴就是一场困局。谁能杀出一条血路,谁就能问鼎云州!

恐惧与不甘交织,最终化为一声声压抑的叹息。

除了手握金玲的漠北,其余诸国只能带着满心怨恨与忌惮,如同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撤离燕池。

大殿之上,拓跋杨意气风发,手持那光华流转的凤鸣金玲,准备与燕宁签订那梦寐以求的“五十年和平契约”。

当契约书展开,看清上面那行蝇头小楷所写的条款时,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继而化为滔天怒火!

只见契约书上赫然写明:四处宝藏分为四次,依期奉上。为表诚意,签订契约前,已将第一处宝藏公示众国。以此至契约后第25年,第35年,和契约最后一年,共四次解开金玲宝藏图。

“燕宁!”拓跋杨猛地将契约书拍在案几上,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你!敢!玩!我?!”

这哪里是五十年和平换一件宝物?分明是用一件宝物,将漠北牢牢捆绑在五十年漫长而苛刻的“分期付款”条款之上!

面对拓跋杨择人而噬的目光,燕宁神色平静无波,眼中是磐石般的坚定与一丝冰冷的锋芒。

“漠北皇言重了。”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字字如冰珠坠玉盘,“众所周知,燕池遭逢大难,早已不复当年国力。身为燕池公主,护佑遗民乃我唯一职责。第一处宝藏,已尽归漠北,足以让贵国国力大增,甚至……能与大宗分庭抗礼。这,难道不是我燕宁所能付出的最大诚意?”

她微微一顿,目光如利剑般直视拓跋杨:“然而,时至今日,我还不曾看到半分‘保我燕池遗民五十年太平’的诚意?”

拓跋杨看着那冰冷的契约书,心头的怒火被一股更深的寒意取代。

那第一处宝藏确实庞大得令人窒息,但想到要将其硬生生剖出一半献给天祈,再对比此番为了夺宝、夺金玲而折损的兵士们。这笔账,细细算来,竟可能是个血本无归的窟窿!

更让他如芒在背的是那契约的枷锁,第二份宝藏要等到遥远的二十五年之后!

这漫长岁月中的变数,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王朝倾覆又兴起。他拓跋杨,甚至漠北皇室,谁能保证二十五年的风云变幻?这根本是一场豪赌,而他握着的筹码,却渺茫得如同风中之烛!

一想到天祈太子那张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脸……他若得知这“分期”的条款,会作何反应?

“此事容后再议。”拓跋杨“啪”地一声合上契约书,终止了这场仪式。

燕宁静静地站在他对面,将拓跋杨眼中瞬息万变的挣扎与恐惧尽收眼底。她唇角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淡的弧度,仿佛一切皆在预料之中。面对拓跋杨的断然拒绝,她只是微微颔首,姿态从容,并未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