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王国舅的马死了,还要被众臣指责

宋谨央老远就听到金秀秀的惨叫声。

她心头大急,重来一世,若还救不了金秀秀,她无法原谅自己。

被戳瞎眼的老太监,手握在刀柄上,猛一用力,发出一声惨过一声的凄厉声,眼珠沾着刀,被整个拔了出来。

血,向外喷射,洒了金秀秀一头一脸。

“桀桀桀,”老太监狰狞地笑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全是怨毒之色,死死地盯着奄奄一息的金秀秀。

“你该死!敢伤我,我要你偿命。”

老太监一刀扎向金秀秀的脖子。

“住手!”

宋谨央气喘吁吁地赶到,立刻出声阻止。

老太监抬头,看着宋谨央,露出诡异一笑,下一秒,刀直接扎进金秀秀的的脖子。

“不……”

宋谨央发出悲鸣,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金秀秀遭此重创,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

他觉得身子越来越冷,冷得止不住打摆。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在认出宋谨央后,他努力挤出一抹笑。

嘴巴噏了噏,涌出大量鲜血,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宋谨央泪流满面地一把握住。

“秀秀,别说话,我在,阿留去请太医了,你坚持住。”

金秀秀摇摇头,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手。

宋谨央这才感觉到异常,她翻过他的手,看到他掌心的纸片。

将纸片塞进衣袖后,金秀秀整个人松驰下来,眼里流露感激,也,耗尽最后一丝生机。

手,无力地垂落。

“不,秀秀,你不能死!”

宋谨央悲痛欲绝。

上一世,金秀秀虽然受了宫刑,却活得好好的,始终受到中宗的重用。

重来一世,她非但没能救下他,还让他丢了命。

只差一步,就差一步!

宋谨央自责不已,同时恨极了王国舅。

若非他阻拦,自己肯定能救下金秀秀。

她擦干眼泪,手抚上刀柄。

毫无征兆地拔刀而出,下一秒,直直地插入老太监的咽喉。

老太监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那只黑洞洞的眼眶,像无底的深渊,试图拽着人坠入地狱。

宋谨央森然地看着他,“你敢杀秀秀,就得为他陪葬。”

说完话,她猛地拔出刀,随意地扔在地上。

老太监死死地捂住咽喉,血,从他指缝间喷涌而出,完好的眼睛一秒成灰白色,整个人“嗵”的一声直挺挺地向后摔倒。

“掌事!”

周围太监嚎哭着扑在老太监身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宋谨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杀心。

个个面露狰狞,捋着袖子抓向宋谨央。

“住手,谁敢对大公主不敬?”

曹路冷冷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太医与阿留。

阿留脸色苍白,疾步走到宋谨央跟前,一把扶住她,上下打量,见她衣襟上沾着血,身上并无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曹路眸光暗沉,“来人,伺候大公主更衣!”

说罢,他目光看向身后的太监,冷冰冰地下令,“都处置了!”

阿留扶着宋谨央向外走去,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阿留,我怎么救不了秀秀呢?这是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那么好的秀秀,怎么就死了呢?

阿留哽咽地说道:“殿下,这不是您的错!您尽力了!”

眼泪如潮水般涌出。

她恍恍惚惚,哪还有心思拜见父皇,直接登上马车回了府。

回去后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不时说着胡话。

阿留能听清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耀宗知道此事,勃然大怒。

吩咐曹路彻查此事,把绑架、贩卖、经手金秀秀的人全部抓出来,交给诏狱就地处决。

“胆大妄为,竟敢当街掳人!给朕彻查此事!”

宫里引发大地震,处置了一大批宫人,还牵连出其他的事,甚至牵涉到嫔妃身边的人,引得后宫人心惶惶。

宋谨央身体逐渐康复,已是半月后。

经此一事,她的眼神更为清明、冷静,甚至于冷酷。

“阿留,上次入宫时穿的衣衫呢?”

阿留一怔,好生想了想,“殿下,那套衣裙沾了血,奴婢做主扔了。”

宋谨央大急,“扔了?”

“殿下,您是不是找这个?”

阿留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宋谨央。

宋谨央松了口气。

纸上是一个地址:柿子巷八号。

她当场吩咐阿留套车,去柿子巷八号。

宋谨央病的这些时日,京城的麻烦却是一刻不停。

先是王国舅,几次在朝堂上发飙,要求耀宗责罚大公主。

原因是大公主杀了他的马。

当日,王国舅马车被拦,不得已走着去了礼部,得意洋洋地看了一场戏,兴奋至极。

可还没等他兴奋多久,马车夫气喘吁吁地跑来。

把宋谨央抢马车退让的事禀报他。

王国舅顿时火冒三丈。

自从妹妹成了皇后,谁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

哪来的乡野丫头,敢在他这个太岁头上动土?

就算是公主也不行!

他立刻赶来抓人,宋谨央早跑远了。

他赶紧想登上马车追,却发现马车夫吓得面无人色,指着自家的马匹,浑身冷如筛糠。

他定睛看去,这才发现异常。

马一动不动站着,竟成了木雕。

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查看。

手刚刚接触到马匹,马竟然“轰”的一声倒地,直接将他压在下面,险些压断他的腰。

他哎哟哎哟地哼哼,马的七窍里涌出大股大股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襟。

他又惊又怒,下人们赶紧七手八脚地搬开马,把他拉出来。

他吓得手脚酸软,爬了几次才爬起来,路上见了他这模狼狈的模样,发出此起彼伏的嗤笑声,恼得他无地自容。

他从不曾如此丢过脸!!!

当场暴怒,第二日便告上朝堂,要耀宗还他公道。

“陛下,大公主如此羞辱承恩以府,士可忍,孰不可忍。”

耀宗冷淡地瞥了眼曹路,后者原原本本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却省略了宋谨央当场反杀的事。

众臣面面相觑,个个不敢置信。

“王国舅,大公主乃一弱女子,她怎么可能兵不刃血地杀你的马?”

“是啊,王国舅,怕是你的马原本就有病,正好发作!”

王国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们才有病!”

众臣敢怒不敢言,仗着宋谨央反驳王国舅。

“王国舅,一匹马而已,就算是大公主伤的,你也不宜追究。我朝以和为贵,您何必斤斤计较?”

“王国舅若是穷得连匹马都死不起,臣下可以借您银子,再去马市淘换一匹。”

“冤家亦解不宜结,您与大公主之事,摆明就是误会,何苦追着不放?”

“王国舅,你说大公主杀了你的马,可有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满朝都是指责王国舅不宽容、不大气的话,气得他脏腑都绞作一团,憋屈地说不出话。

被辱的是他,受气的是他,受害的是他,怎么错处还是他的?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

下了早朝,便直奔皇后娘娘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