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天下水果药丸

第393章 去往大骊京城的商船

第二天一早,天色尚暗,薄雾笼罩云水城,街巷间只闻几声早起的鸡鸣。^8′1~k!s.w?.^c!o?m¢

独孤行轻手轻脚推开柴房门,晨风拂面,还带着点初春的寒意。他回头看了一眼,白纾月还蜷在稻草堆上,睡得正沉,嘴角挂着一抹晶亮的口水,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应该是在做美梦。

独孤行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唤醒她。这几天,白纾月几乎没怎么合眼,总是为青纾和独书的事担心,难得睡得这样安稳。

独孤行心想,或许让她多歇一会儿也不迟,便悄悄掩上门,独自走到后院。

院子里,卢秉文已然起身,换了一身崭新的道袍,袍子上绘着阴阳鱼图案,黑白相绕,隐隐透出几分玄妙,看来这袍子应该是些法器、防具之类的物件。

卢秉文背着手,见独孤行出来,他挑眉道:“准备好了?”

独孤行点点头,还未开口,卢秉文便随手抛来一个布包。少年接住,低头一看,包里正是此前被卢秉文收走的书册。他愣了愣,抬头看向卢秉文。

“书我抄了副本,这些还你。”卢秉文背着手,语气平淡,“别磨蹭,收拾好就出发。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独孤行苦笑,心头五味杂陈。想当初,陈尘千叮万嘱,这些书不能轻易示人,他还小心翼翼提防着李咏梅,生怕她看见了。如今却稀里糊涂让卢秉文抄了去,连抗拒的心思都没了。回想自己当初的谨小慎微,倒是有些滑稽。

“人总会变的。”这时脑海中,陈天星的声音悠悠响起,“再谨慎的性子,也有松懈的时候。你不也一样?”

独孤行皱眉,低声道:“这些书就这么流出去,没问题吧?”

陈天星轻笑:“有问题又怎样?你拦得住吗?不过是几本书罢了。你也读过,觉得真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独孤行沉默片刻,叹道:“确实没必要。当初不让咏梅姐看,是觉得这些书珍贵无比,而且还有写了些驭人之术,觉得给她看不好。后来读了才发现,书里的东西再好,也不过死物。真正要紧的,还是人。

陈天星哈哈一笑,赞许道:“不错,脑子总算开窍了。”

“愣着干嘛?走了!”卢秉文的声音打断独孤行的思绪,老头已背上布包,朝书肆外走去。

独孤行回过神,忙转身跑回柴房,轻轻推开门。′d小[说)`C′mu¢s, ??最¢|?新1??章;=:节-更+??新¨快?{u白纾月还在睡,呼吸轻浅,嘴角的口水在晨光下闪着微光。他蹲下身,犹豫了一下,伸手轻摇她的肩膀,低声道:“白纾月,醒醒,要出发了。”

白纾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她慌忙坐起身,裙摆散乱,鞋子也没穿好,结结巴巴道:“啊?走……走哪儿?”

“云水港,卢秉文带咱们去剑敦山。”独孤行站起身,背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尴尬,“快点,我在外面等着。”

白纾月手忙脚乱地穿上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急匆匆跟上独孤行。柴房门吱呀一声合上,晨雾中,二人快步穿过后院,追上卢秉文。

三人穿过云水城清晨的街巷,来到云水港。港口喧嚣异常,货船鳞次栉比,桅杆如林,江面鳞浪层叠,映着初升的旭日。码头上,搬运工肩扛麻袋,吆喝声、木箱碰撞声混杂一片,空气里弥漫着江风的清味和松脂的香味。

独孤行抬头,目光落在一艘巨船上,船身宽阔,足有百丈长,漆黑的船壳上刻着繁复的符文,甲板上堆满木箱,七八个汉子忙着搬运,十分匆忙。

“这船……够气派。”独孤行忍不住道。

“这是去往大骊京城的商船。”卢秉文瞥他一眼,“跟着来,别乱说话。”

独孤行和白纾月对视一眼,只得跟上。登船的木板宽厚,踩上去吱吱作响,船舷边站着个管事,粗布短衫,正清点货物。卢秉文递上一枚铜牌,管事扫了一眼,点头放行了。

卢秉文率先踏上木板,独孤行和白纾月紧随其后。每迈一步,脚下都传来江水的晃动感。

登上甲板,独孤行才发现船面比想象中更宽敞,中央堆着高高的木箱,箱子上绑着麻绳,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船尾有一排客舱,木门紧闭,门上贴着几张青色的符纸,隐约透出符气波动。

卢秉文走在前面,低声叮嘱:“小心点,别惹事。这船上有各家的商人,鱼龙混杂,修士、道人、武夫都有,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他顿了顿,斜眼看向白纾月,语气加重,“尤其是纾月,收敛点妖气。遇上道家的人,动辄就要捉妖,你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白纾月点头,低声道:“我明白。”她裹紧外衫,刻意压低气息,紧跟在独孤行身后,眼神不时扫过甲板上的陌生面孔。

独孤行皱眉,低声问:“卢前辈,坐船去剑敦山是不是太慢了?剑修御剑也得十五天,这船……”

卢秉文笑了笑,“毛头

小子,知道什么?这船底刻了‘乘风阵’,借江流和风势,日行千里。\"

独孤行没再多问,跟着卢秉文穿过甲板,朝客舱走去。船工们忙碌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偶尔有人抬头,目光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甲板一角,两个道士模样的中年人正低声交谈,手里捏着罗盘,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好像在测算什么。

白纾月心头微紧,压下心里的不安,拉住了前面少年的手臂。独孤行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船舱入口低矮,卢秉文率先钻了进去,独孤行和白纾月紧随其后。

舱内宽敞,木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客舱分作数百间,木门紧闭,长走廊里隐约传来低语和脚步声。卢秉文领他们进了一房间,里面十分宽敞,但却十分简陋,只有两张木榻和一张矮桌,桌上搁着一壶茶。

少年看了一眼,里面只是泡了点茶根。

卢秉文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你们两就住这里,隔壁就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事情就找我。”

独孤行点头后,卢秉文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