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需要我帮忙吗？
谌晞正在给烤炉扇风，炭火映得她鼻尖沁出细汗，听见身后传来动静，敏锐而警惕地转过身。
见是来人是孟程骁和疯子，微蹙的眉头忽地舒展开来。
“小风铃，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警察叔叔，专门抓坏人的。如果你们以后遇到坏人，可以给他们打电话。”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谌晞看向疯子，“这是……”
谌晞突然卡壳，实在想不起疯子姓什么名啥，只记得大家都喊他疯子，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疯子嘴角往上扬，嗓音里带着愉悦，“叫我疯子哥哥就好。”
“那就喊疯子哥哥，来，一起跟疯子哥哥打声招呼。”
谌晞的话刚落音，三十多号孩子整齐划一喊道：“疯子哥哥好。”
疯子热情地冲着他们招招手，“小朋友们，大朋友们，你们好呀！”
“真棒！”谌晞竖起大拇指，随后向他们介绍孟程骁，“来，这位是孟程骁孟哥哥，你们也跟他打声招呼吧。”
“孟哥哥好！”
孟程骁的回应没有疯子那么热情。
他在谌晞的身旁坐下来，压低声音道：“我原本以为谌老板不会喜欢孩子的，万万没想到这么招孩子喜欢呢。”
谌晞挑眉一笑，“谁让我人美心善呢。”
孟程骁重重点头，“确实。”
谌晞定睛看向他，她原本只是开句玩笑，没想到孟程骁竟挺配合她，看他眼神笃定，一点也不像敷衍她。
“别人提起谌晞，不得骂一句蛇蝎心肠。人美心善这个词，也只有孟队你才敢苟同了。”
“谌老板可能对我不是很了解，我看人的眼光向来特别准。”
谌晞收回视线，眼角眉梢荡漾着笑意，随即转移话题，“小风铃，帮谌晞姐姐拿个烧好的鸡翅给孟哥哥好不好？"
五岁的小女孩攥着竹签往后缩，虽然知道孟程骁是警察叔叔，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很严肃，她都不敢轻易靠近。
疯子突然蹲下来扮了个斗鸡眼，“哎呀这只烤虾怎么在跳舞！”
他捏着嗓子模仿虾的惨叫，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小茉莉趁机把滋滋冒油的鸡翅塞进孟程骁手里，“孟哥哥，这是我亲手烤的，你尝尝！”
孟程骁伸手接过鸡翅，“看起来还不错！”
谌晞用竹签戳起冒油的肉串，突然贴近孟程骁耳边，“孟队知道怎么让茄子不吸油吗？”
孟程骁偏过头看向她。
她身上有混着炭火的味道，“愿闻其详，请谌老板不吝赐教。”
谌晞边做示范边道：“要先用盐水泡——就像审犯人得先软着来。”
三楼的百叶窗微微晃动。
周耀杰站在阴影里，手机屏幕蓝光映在他镜片上，“今天来了两个警察，是云京市刑侦支队的，一个叫孟程骁，是个队长，另一个叫余澄峰。”
“他们现在正和孩子们烧烤。”周耀杰盯着操场方向，孟程骁正弯腰替小风铃擦掉脸上的酱汁。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眼底爬上丝不耐烦，手指无意识扯松着领带，“我刚打听了下，听说这个孟程骁是个很难缠的角色，凡是被他盯上的都逃不掉。这样吧，你现在赶紧收拾东西，到外地去躲一躲风头。”
炉子里炭火噼啪炸开火星，疯子正举着烤茄子给孩子们表演“魔术”，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孟程骁注意到谌晞往烤茄子上撒孜然的动作突然停顿，“怎么啦？”
“你吃辣不？”谌晞头也不抬。
“不太能吃辣，微辣吧。”
“行。”谌晞往茄子上撒了些许辣椒粉，借着托盘把烤好的茄子递给他，“尝尝我的手艺。”
孟程骁拿起一次性筷子尝了下，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孟哥哥会玩老鹰捉小鸡吗？”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突然扯他衣角。
正当他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拒绝时，谌晞已经起身，带着七八个孩子在自己的身后连成串，“孟队，今天咱们也来当一回大孩子吧。”
孟程骁瞬间没了抗拒的想法，笑眼盈盈的模样在一旁边的疯子看来，是说不出来的宠溺，“我来做老鹰是吧？”
夜风卷着烤肉的焦香飘过三楼窗缝，周耀杰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监控画面，删除了部分的访客记录。
月色渐渐清凉如水。
孟程骁和谌晞离开福利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了。
早在二十分钟之前，疯子说家里有事情先走一步。
车子让疯子给开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拜托谌晞帮忙捎上孟程骁。
孟程骁躬身坐入副驾驶座，系安全带时听见谌晞说：“我见你刚才也没吃多少东西，想必现在肚子还是饿的吧。这样吧，我请你吃饭。”
“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到现在也没兑现。咱俩呢，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孟队不如今天就赏个脸。”
“是不是不还我这顿饭，你的心里就一直记着这个事？”
“就当陪我去吃个饭吧，我也没吃饱。”
谌晞确实也没吃多少，一直在忙着给孩子们烧烤，后边又顾着陪他们玩游戏，孟程骁点头说好。
“孟队有什么地方推荐吗？”
“我不挑食，都行。”
谌晞听明白了，他这是把选择的烦恼扔回给她，“那就百佳汇三楼粤菜馆吧。”
上次，孟程骁约她吃饭，定的就是这家。
“孟队推荐的，肯定不会错。”谌晞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他解释一下上次失约的事情，“上次你约我吃饭……不好意思哈，我真不是故意失约的，刚好碰上点事。”
孟程骁只字不提当天撞见她被陈辛澈求婚一事，只当全然不知，“那事情都解决了吗？”
“这件事情说来有些复杂，还没解决。”
“连谌老板都解决不了的事情，看来还挺棘手的。”孟程骁手肘支撑在车窗边缘托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看着谌晞，语气听不出情绪，“需要我帮忙吗？”
谌晞摇了摇头，语气竟有些无奈，“我又不是神仙，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事情是我解决不了的。”
“这个事情呢……”谌晞笑了笑，“我想孟队也没法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