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人性怎么丑恶到这个份上

第143章人性怎么丑恶到这个份上

如果当初在曹江的手里救下她，是陈四海有意为之……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谌晞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个可怕的念头，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心。>^!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这会不会是母亲被迫选择“消失”的原因？

谌晞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一山容不下二虎。

如果薇姐还活着，以她的能力和威望，陈四海未必能稳坐四海会当家人的宝座。

想到这里，谌晞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寒意迅速从脚底窜上背脊，仿佛有一股冷风正顺着他的脊梁骨往上吹。

每一个问题都深不见底，每一个答案都可能引向更危险的漩涡。

她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未知的危险。而真相，却隐藏在那迷雾的最深处，若隐若现。

谌晞看着照片上那个目光锐利的“薇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谜团的边缘。

……

刺眼的日光灯下，孟程骁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却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咖啡的苦涩气息。?*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整整两天两夜！

全城布控，天罗地网！

他和疯子带着队员们几乎没合眼，像最精密的猎犬，循着朱天雄夫妇留下的蛛丝马迹，一个模糊的街角监控影像、一个关系疏远的远房亲戚提供的模糊地址、长途汽车站购票记录……

一一抽丝剥茧，层层推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终于，在渝绒市与邻省交界处一个乡镇的寺庙里，将如同惊弓之鸟、正准备再次转移的朱天雄和郑佩兰夫妇堵了个正着！

抓捕过程，这对夫妻没有激烈对抗。

当孟程骁带人赶到时，朱天雄和郑佩兰正跪在观音菩萨面前诚挚地祈祷。

祈祷平安顺遂。

两人脸色惨白，眼神涣散，手里还死死攥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和警察冰冷的面容，两人像是被瞬间抽掉了骨头，朱天雄颓然地垂下了头。

郑佩兰则发出一声短促的、绝望的呜咽，整个人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孟程骁神色冰冷，目光如炬，“带走！”

看着两人被押上警车，疯子冷声嗤笑，骂骂咧咧道：“坏事干尽！丧尽天良！猪狗都不如！我呸！还有脸来求观音菩萨保佑自己平安顺遂，保佑个锤子！抽两大嘴巴还差不多。: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可不是嘛，观音菩萨虽说慈悲为怀，救苦救难，但绝对不会怜悯这种人的。”张依曼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这里求平安求健康很灵验的，每逢初一十五，寺庙里里外外挤满人，听说还有人专门坐飞机赶过来。”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刚好也是日落西山时分，所以此时寺庙里烧香祷愿的人并不多。

“老大，我们来都来了。”张依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去求道平安符。”

“不是……”疯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依曼，“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怎么还信这个？”

“你不懂！”张依曼嗔了他一眼，“心诚则灵。”

——

审讯一室

惨白的灯光打在朱天雄的脸上，让他本就憔悴蜡黄的面色更显灰败。

他坐在冰冷的审讯椅上，双手戴着手铐，放在窄小的桌板上，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对面坐着的孟程骁和负责记录的疯子。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孟程骁没有立刻发问。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视着朱天雄，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的污垢都挖出来。

那沉默而强大的压迫感，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窒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朱天雄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仿佛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无处可逃。

“朱天雄，”孟程骁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朱天雄的耳膜，“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朱天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嘶哑，艰难地开口辩解道：“不……不知道。警察同志，我们两夫妻就是……就是出去躲躲债……”

“躲债？”孟程骁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他猛地将一叠照片“啪”地拍在桌面上，声音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响亮。

数张照片散开，赫然是邝巧萍、刘宜婷和孔一帆。

几个孩子的笑容天真烂漫，眼晴里像坠落了星星般。

“看着这些孩子的脸！告诉我，你欠的是人命债吗？！”

朱天雄身体猛地一颤，目光触及那些天真无邪的笑脸，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头垂得更低了，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

“刘宜婷。”孟程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把鉴定报告扔到朱天雄的跟前，“那个被你和你老婆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女孩，她才多大？9岁，病历是假的，高烧是假的，免疫系统坏死是假的！”

“她的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为了什么？为了她身体里那些能换钱的‘零件’，是不是？！”

这些天，孟程骁一直觉得有团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着。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觉得生疼。

他无法想象，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竟然会对无辜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人性，怎么丑恶到这个份上？

“不……不是……”朱天雄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仿佛在试图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不是？”孟程骁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朱天雄，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

“那你告诉我，那份《人体器官捐赠同意书》是怎么回事？一个被你们医院诊断为免疫崩溃、器官根本不符合捐赠标准的病人，为什么会在入院不久就‘自愿’签署同意书？”

孟程骁手指用力戳着捐赠书签字栏处，“孩子未成年，不能签署这份文件，你作为监护人，是你替她签的。”

“还有，”孟程骁从旁边拿起那个从旅馆搜出的背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上。

几捆崭新的、散发着油墨味的大额现金，几本不同名字的存折。

“这些钱，这些存折，朱天雄，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敢说不是用那些孩子的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