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麦麦拜师
院子里的海棠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麦麦的肩头。柳雨柔轻轻拂去，眼中满是柔情。
临走前，柳雨柔将自制的野狼毛笔和墨条送给陈大人。这些都是她和麦麦平日里用的东西，虽然比不上京都的名贵文房四宝，却也是她们的一片心意。
随从虽然看不上这些土里土气的东西，但陈大人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似乎看出了这些普通物件背后的故事。
“好东西。”陈大人轻声说道，“难得。”
黄荣川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仿佛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柳雨柔看着他那得意的样子，不禁莞尔。
回到京都后，陈大人将这些东西郑重其事地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还特意让人通知他的大弟子褚锋。那支普通的野狼毛笔，在他精致的文房四宝中显得格外突兀，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特别的意味。
这一切，都让他的随从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着陈大人小心翼翼地摆弄那支粗糙的毛笔，不明白这位见惯了珍奇异宝的大人，为何会对这等粗陋之物如此珍视。
陈大人轻抚着那支毛笔，目光深远。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院子，看到了那对相依为命的母女。
“有时候，”陈大人轻声说道，“最珍贵的东西，往往最朴实无华。”
随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仍旧不解其中深意。
院子里的海棠依旧开得热烈，柳雨柔看着麦麦认真练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原本平静的清晨，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拜师礼，让她看到了儿子未来的可能。
麦麦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娘亲，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柳雨柔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好，都好。”
柳雨柔站在院子里，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礼物，一时间有些恍惚。阳光透过院墙上的爬山虎，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映衬着那些精致的红木箱子，更显奢华。
这些都是麦麦的大师兄褚锋送来的见面礼。光是那几个红木箱子的工艺，就让她这个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禁暗自咋舌。箱子上精雕细琢的花纹栩栩如生，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不凡的气度。
“娘亲！你快看这个！”麦麦的欢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只见小家伙正蹲在一个打开的箱子前，小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偶。
阳光下，木偶表面的漆光闪闪发亮，关节处的转动精密流畅，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麦麦爱不释手地摆弄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木偶真漂亮！”麦麦把玩具举到柳雨柔面前，“你看它的衣服，连纽扣都是真的！”
柳雨柔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这位素未谋面的褚公子，出手未免太阔绰了些。单是这个木偶，做工之精良，怕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都买不起。
“师傅，你说这位褚师兄是什么样的人啊？”麦麦抱着木偶，仰头问正在院子里练字的宋清泉。
宋清泉手中的毛笔微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点。他略作思考，道：“褚锋为人稳重，天资聪颖，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柳雨柔听出了宋清泉话中的赞许之意，这让她更加忐忑。该准备什么回礼才好呢？这个问题像一块石头般压在她心头。
“师傅，你觉得我该送什么回礼比较合适？”她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宋清泉放下毛笔，转身看向她：“褚家在京都，那是真正的权贵之家，你送什么，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与其费心思挑选贵重的物品，干脆自己动手整点手工礼物吧，也算是表达心意了。”
这话说得在理，可柳雨柔反而更加为难了。她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自己能做什么呢？普通的绣品肯定入不了眼，寻常的点心就更不必说了。
“娘亲！”麦麦突然跳了起来，“不如送师兄一些你做的静心膏吧！师兄送了这么多好玩的东西给我，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静心膏？
柳雨柔眼前一亮，那是她根据发现的古籍配制的，效果出奇的好。连城中最有名的大夫隆庆云用了都赞不绝口。
“这倒是个好主意。”宋清泉突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你那静心膏的效果，我昨晚试过了，确实不同凡响。”
“真的吗？”柳雨柔有些惊喜，随即又担心起来，“可是这东西看起来太普通了，会不会太失礼？”
“不会。”宋清泉摇头，“褚锋修炼天赋极高，但也最是用功，这种能助修炼的东西，送给他再合适不过。”
得到宋清泉的肯定，柳雨柔终于下定决心。她开始精心准备回礼，特意挑选了一个上好的紫檀木锦盒，将自己最满意的一批静心膏装了进去。
这批静心膏是她反复试验多次才得到的最佳配方，每一支都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既不会过于浓郁，也不会太过寡淡。她还特意在香料中加入了一味珍贵的安神草，能让人在修炼时更容易进入状态。
除了静心膏，她又配上了几支上好的狼毫和特制的墨条。这些文房四宝虽然看起来普通，却都是她根据古法制作，每一样都倾注了她的心血。
狼毫是她亲自挑选的上等狼毛，经过特殊处理，既柔韧又挺拔，用来书写既顺滑又不失锋芒。墨条则是她根据古方里的描述调制，研磨出的墨色浓淡适中，书写时墨色均匀，干后更显光泽。
“娘亲，我要给师兄写封信！”麦麦兴冲冲地说。
柳雨柔欣然应允。看着儿子认真写字的模样，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麦麦的字虽然稚嫩，却格外工整，显然是下了很大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