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密信入宫,天牢生死一线间

西厂地牢的青砖缝里渗出潮气,曹正淳捏着染血绢帛的手指节泛白。

信鸽爪上的暗号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安插在护龙山庄二十年的细作,上月才用三车海盐换了对方全家户籍。

此刻绢帛上只歪歪扭扭四个字:"档案尽失",墨迹未干便被血浸透,像朵狰狞的花。

"大人,"黑衣人单膝跪地,声音发颤,"护龙山庄档案库的守夜人今早被发现吊在梁上,舌头被割了喂狗。

更蹊跷的是,锁着《江湖秘辛录》的玄铁匣......"

"够了!"曹正淳猛地将茶盏砸向墙面,青瓷碎片混着冷茶溅在黑衣人脸上。

他望着墙上那幅"天下归心"的刺绣,绣工是太后亲赐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档案库里藏着各大门派的把柄,藏着二十年前江湖血案的真相,藏着连皇上都不知晓的"天字一号密令"——谁有胆子动这些?

"去查万三千!"他突然转身揪住黑衣人的衣领,"那老匹夫最近往护龙山庄送了三车西洋钟表,定是拿这当幌子!"话音未落,又松开手理了理袖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琥珀扳指,"还有,把天牢的刑具换新,铁胆神侯......该松松筋骨了。"

黑衣人退下时,靴底蹭过满地茶渍,发出刺啦声响。

曹正淳望着案头那尊鎏金三足鼎,鼎里的沉水香早熄了,只剩半截焦黑的香灰。

他忽然想起今早陆九渊弃刀时说的"雪落武评日",喉间泛起腥甜——这江湖,要变天了。

天牢深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腔里钻。

素心裹着件灰布斗篷,发间插着根木簪,活脱脱个送牢饭的老妇。

她攥着竹篮的手沁出冷汗,竹篮底层的酱菜坛里,藏着铁胆神侯最爱的桂花酿。

"站住!"狱卒横着长枪拦住她,"牢头说今日只准送糙米饭。"

素心垂下眼,腕间银镯轻响:"官爷可怜见,我那当家的关在这里三年,就爱口甜的。"她摸出枚铜钱塞过去,铜钱在狱卒掌心硌出红印,"您瞧这酱菜坛封得严实,断不会藏东西。"

狱卒捏着铜钱翻来覆去看,终于哼了声:"速去速回。"

铁胆神侯的牢房在最里间,墙缝里漏进的光像把薄刀,割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原本束得整齐的发已散了大半,玄色囚衣前襟染着褐黄的血渍——那是今早受鞭刑时溅的。

听见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目光却在触及素心面容时猛地一颤。

"你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石板。

素心放下竹篮,伸手去碰他的手,却被他偏头避开。

她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带刺的铁链,每动一下都要割破皮肉。"我给你带了桂花酿。"她强笑着掀开酱菜坛,坛底的酒坛露出来,"当年在山庄后园,你说这酒比御酒还甜......"

话音未落,铁胆神侯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她腕间细微的针孔。"你中了天蚕毒!"他瞳孔骤缩,"是不是曹正淳的人?

他们给你下了蛊!"

素心这才觉出不对劲——方才过狱卒那关时,那铜钱上有股极淡的腥气,此刻后颈像爬着千万只蚂蚁。

她想笑,却疼得蜷起身子,竹篮"哐当"落地,桂花酿泼在青石板上,甜香混着血腥气愈发刺鼻。

铁胆神侯扯断腕间铁链,鲜血溅在素心斗篷上。

他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抵住她背心大椎穴。"忍着。"他咬着牙说,"我用吸功大法把毒虫引过来。"

剧痛从丹田翻涌而上,铁胆神侯眼前发黑,却仍能清晰听见素心的呜咽。

毒虫顺着他的经脉往上爬,每过一处便像被火烤着,他想起二十年前在雪山之巅,素心为他挡下的那一剑;想起十年前护龙山庄的梅树下,她笑着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他喉间溢出血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地牢外突然传来铜锣声,是换班的信号。

铁胆神侯猛地推开素心,铁链重新缠上手腕,在伤口上勒出更深的血痕。

牢门"吱呀"打开,两个狱卒举着火把进来,为首的提着个铜盆,盆里泡着带倒刺的鞭子。

"神侯大人好兴致。"曹正淳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他扶着门框迈步进屋,绣着蟒纹的皂靴踩过酒渍,"方才那口令,本宫可听得清楚。"

铁胆神侯盯着他腰间的琥珀扳指——那是当年皇上亲赐的,此刻在曹正淳手上泛着妖异的光。

他突然笑了,笑声混着血沫:"曹督主,你可知这口令是......"

"够了。"曹正淳抬手止住他,对狱卒使了个眼色,"把神侯的伤处理干净,本宫明日要见活的。"他转身时,目光扫过缩在墙角的素心,嘴角勾起极淡的笑,"至于这位......"

素心猛地攥紧斗篷下的银镯——那是铁胆神侯送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在掌心硌出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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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曹正淳的背影,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天下第一庄的议事厅里,檀香燃到第三柱。

成是非跷着二郎腿啃瓜子,瓜子壳吐了满地:"要救铁胆神侯,走密道最稳妥!

当年我偷神侯的藏酒,就是从假山后那个洞钻进去的。"

"拉倒吧你。"万三千拨着算盘,珠子响得跟机关枪似的,"密道早被西厂拿铁水封了,我派去的人用炸药炸了半宿,石头缝都没崩开。

要我说,挖地道最实在,我出十车洛阳铲!"

上官海棠捧着茶盏没说话,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积雪上。

她的右手总无意识地摸向左臂——那里空荡荡的,归海一刀断腕前说的"等我回来",还在耳边响着。

"各位。"

众人猛地抬头。

门口站着个穿月白锦袍的女子,发间插着支翡翠步摇,腕上的珍珠串子随着动作轻响。

她腰间挂着块墨玉牌,刻着"九渊书场"四个小字——是谢卓颜。

"陆先生让我带话。"谢卓颜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云萝郡主身上,"他说要救神侯,得请郡主帮忙面圣。"

云萝郡主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面圣?

可太后最近总说皇上龙体欠安......"

"密信在此。"谢卓颜从袖中取出个金丝楠木匣,匣上缠着红绳,"陆先生说,这信里的内容,皇上看了定不会坐视。"

上官海棠突然开口:"谢姑娘可知,归海一刀的断腕,与护龙山庄档案库有关?"

谢卓颜的指尖在匣盖上顿了顿,抬眼时笑意未变:"上官姑娘的事,陆先生都记在话本里。"她转身时,窗外的雪光恰好映在她脸上,众人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像刀尖子上的霜。

"郡主,"她将木匣递过去,"咱们得赶在雪停前进宫。"

云萝郡主接过木匣,触手生温,像有人刚捂过。

她望着谢卓颜的背影,忽然想起今早陆九渊弃刀时说的"雪落武评日"——窗外的雪,正下得紧。

宫门前的守卫举着火把,火光映在谢卓颜的锦袍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她解下所有首饰,任宫女搜身,连发间的翡翠步摇都摘了下来。

当最后一个嬷嬷退开时,她摸了摸心口——那里贴着张薄如蝉翼的纸,是陆九渊用密语写的信。

"谢姑娘请。"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谢卓颜整理好衣襟,踩着积雪往御书房走去。

雪落在她发间,很快融成水,顺着后颈往下淌。

她望着前方朱红的门,想起陆九渊说的"雪落时,便是破局时"——门内,皇上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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