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张三丰震全场,木道人孤注一掷!

京城钦安殿的汉白玉阶被晨露浸得发亮,法会的檀香混着松枝香在檐角盘旋,八百盏长明灯将朱漆殿门映得通红。

木道人站在三丈高的法台上,道冠上的青玉流苏微微发颤——这是他筹备三月的"天下道盟"法会,本应是他踩着武当名头立威的日子。

"无量寿佛。"

清越道号从虚空里撞进来。

木道人手里的法旗"啪"地掉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只见朱红色的飞檐上多了道身影:白发垂肩如瀑,月白道袍无一丝褶皱,腰间挂着半旧的青铜鱼佩,正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张...张真人?"

前排的玄都观主抖得茶盏落地,滚烫的茶水在青石板上洇出个深褐的圆。

整个法会现场的呼吸声瞬间抽紧,有小道士手里的引磬当啷坠地,余音撞在殿柱上,竟比平日弱了三分。

张三丰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最后落在木道人脸上:"道兄的法坛,比当年紫霄宫的还高半尺。"

木道人的喉结动了动。

他原以为这老匹夫在武当山闭关,谁能想到会在今日现身?

他望着对方眼角的细纹里沉淀的岁月,突然想起四十年前在武当山藏经阁,自己偷抄《太极十三式》被逮个正着时,也是这双眼睛——不怒不威,像能看透人心最脏的褶皱。

"真人说笑了。"木道人弯腰捡起法旗,指尖掐住旗杆的竹节,"贫道只是想替天下道门...讨个公道。"他声音陡然拔高,"这些年武当占着天下第一的名头,却连个像样的后辈都教不出来!

宋远桥守着紫霄殿装圣人,俞莲舟的剑越练越钝,倒是你这关门弟子——"他突然指向台下缩成一团的宋峰,"上个月在终南山被青城派的毛头小子削了半片衣襟!"

台下响起细碎的私语。

木道人感觉后背的冷汗浸透了道袍,却笑得更狠:"真人,不是贫道不敬。

这江湖的风,早该变了。"

"变?"张三丰突然迈步。

他踏过飞檐的瓦当,竟似踩在平地上,道袍下摆连半片褶皱都没起,"当年你偷练禁术被逐出师门,我念你资质,留了《黄庭经》手抄本在你房梁。

后来你杀了昆仑派的守山老猿,我派俞二去说和,赔了三车药材。"他在法台边缘站定,离木道人不过五步,"你说要变江湖的风,可你这风里,全是怨气。"

木道人的脸涨得通红。

他突然甩了法旗,右手成爪直取张三丰咽喉!

这招"赤焰抓"是他融合了魔教《焚心诀》的狠招,爪风过处,法台边缘的青铜香炉"轰"地炸开,香灰如雾般腾起。

台下传来惊呼。

但张三丰连眼都没眨。

他左手虚按,木道人的手腕突然像撞在无形的墙上,青筋暴起却再难寸进。

木道人额角的汗砸在青石板上,这才惊觉自己的道袍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他竟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

"放肆!"

两声暴喝同时炸响。

慕容野从法台右侧的人群里窜出,手中乌金枪挽出碗大的枪花,枪尖裹着破风之势直取张三丰后心;大供奉则从左侧掠来,掌心凝着幽蓝劲气,正是天尊教压箱底的"玄冥掌"。

两人早得了木道人的暗号,本打算等法会高潮时里应外合,此刻见木道人失手,竟顾不得隐藏身份。

"当啷——"

慕容野的乌金枪刚刺到张三丰三尺外,突然像被巨锤砸中枪杆,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他虎口崩裂,枪身弯成月牙状;大供奉的玄冥掌还未触及道袍,掌风便被一卷无形气劲卷得倒转,幽蓝劲气反噬回来,他闷哼一声,踉跄着退了七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踩出半寸深的脚印。

"福生无量天尊。"

张三丰终于抬了手。

他屈指轻弹,木道人的"赤焰抓"突然一松,整个人像被抽了筋骨般瘫坐在地;慕容野的乌金枪"当"地坠地,他抱着手腕跪在地上,额角抵着青石板,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大供奉的玄冥劲气在掌心炸开,烧得他手背焦黑,此刻正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连贯。

全场死寂。

木道人望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几分疯癫:"真人厉害,可你护得住这一时,护得住一世么?"他猛地以头抢地,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飞了檐角的麻雀,"当年我被逐出师门时,你说大道藏于人心;后来我杀了昆仑老猿,你说因果终有报。

可你看看这江湖!"他抬头,眼里的疯狂混着血珠,"富家子弟仗着家传武学欺男霸女,魔教余孽躲在深山里练毒功,连你们武当的弟子都被小辈骑在头上——"

"够了。"张三丰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像重锤砸在人心上,"你输的不是武功,是心。"他转身望向东方,七侠镇的方向被晨雾笼着,"真正的江湖,从来不在谁的法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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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道人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他望着张三丰的背影,喉结动了动,眼底那簇执念的火却未熄灭——他想起藏在钦安殿后殿的三坛"焚天蛊",想起天尊教大供奉怀里的"血魂丹",想起自己花十年培养的二十个死士...

"真人!"

宋峰从台下挤过来,眼眶通红。

他望着张三丰的道袍,突然想起师父常说的"高山仰止",此刻才算真正懂了。

"带他们去偏殿。"张三丰指了指瘫在地上的三人,"木道人有伤,找个稳当的大夫。"他又扫了眼呆若木鸡的观主们,"各位道兄若想论道,明日辰时来紫霄殿,我煮了三十年的云雾茶,该开坛了。"

晨雾渐散时,张三丰已出了钦安殿。

他站在宫墙下,望着远处飘来的白鹤,伸手接住它爪间的黄绢——正是陆九渊前几日托人送来的话本《道宗往事》,边角还留着醋溜白菜的油星。

"同福客栈..."他低声念了句,指尖摩挲着绢上的字迹,嘴角浮起半分笑意。

七侠镇的天刚擦黑时,陆九渊正蹲在客栈后院剥葱。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张真人触发关键事件,气运值+50】,他手一抖,葱叶掉进了醋坛里。

"陆公子!"佟湘玉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张厨子说今儿要做醋溜鱼,你赶紧把葱剥完——"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清越的鹤鸣。

陆九渊抬头,只见一只白鹤从东方飞来,爪间系着片青竹,上面用朱砂写着:"鱼要清蒸,醋溜伤胃。"

他望着白鹤掠过屋顶,突然想起前几日黄绢上的字。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极了武当山紫霄殿的味道。

"湘玉姐!"陆九渊把葱往菜篮里一扔,"我去前院看看——"

"又有客人?"佟湘玉擦着手出来,"可别是又来听书的,今个儿的话本钱还没..."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

陆九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客栈门口站着个白发老道,月白道袍一尘不染,腰间的青铜鱼佩在暮色里泛着暖光。

"在下张三丰,"老道笑着拱了拱手,"闻说同福客栈的醋溜白菜最是入味,特来讨碗饭吃。"

陆九渊望着老道眼角的细纹里跳动的烛火,突然想起前儿夜里系统提示的"火山"。

他摸了摸怀里发烫的木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江湖的风,怕是要更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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