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张真人现身,天人之秘揭晓

暮色漫进同福客栈时,陆九渊正弯腰从醋坛里捞那截掉进去的葱叶。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的瞬间,他后颈的汗毛跟着竖起来——上回气运值暴涨还是在少室山说破少林七十二绝技破绽时,这回竟比那时还多了十几点。

"陆公子!"佟湘玉的声音裹着油星子从厨房窜出来,"张厨子说醋溜鱼得用新剥的葱丝,你倒是麻溜儿点——"

话音戛然而止。

陆九渊直起腰,沾着醋渍的手指还捏着半根葱,就见院门口立着道月白身影。

暮色里那抹白太干净,像武当山终年不化的雪,却又带着人间烟火气——腰间青铜鱼佩泛着暖光,正是前儿他在话本里写的"武当镇山三宝"之一。

"在下张三丰。"老道笑得温和,眼角细纹里跳着檐角垂落的烛火,"闻说贵店醋溜白菜最是入味,特来讨碗饭吃。"

陆九渊的喉结动了动。

怀里的木牌突然发烫,那是前日在紫霄殿听道时,张三丰亲手塞给他的"武当客卿"信物。

他望着老道袖口翻卷的云纹,想起系统面板里突然出现的"火山"标记——那是触发重大事件的预警,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张真人快请进!"佟湘玉的帕子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慌慌张张去扶门框,"白展堂!

赶紧擦桌子!

小郭!

把最好的梨花瓷碗摆上!"她转头时鬓角的珠花乱颤,"陆公子你傻站着作甚?

快请真人上座!"

陆九渊这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

他能闻到老道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和紫霄殿里的一模一样,却多了丝清苦的药香——定是方才替木道人疗伤时沾的。"真人怎的亲自来了?"他压着心跳,把人往堂中引,"这客栈简陋,实在..."

"不简陋。"张三丰在八仙桌旁坐下,目光扫过墙上挂的"同福客栈"木牌,"前日收了你托鹤送来的《道宗往事》,写得妙。"他指节轻叩桌面,"尤其是那章少年张君宝挑水过寒潭,连我都忘了当年鞋帮子破了三个洞。"

陆九渊耳尖发烫。

他写话本时为了生动,确实添了些细节,没想到张真人竟当真看了。

正要说什么,后堂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谢卓颜抱着剑匣出来,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水痕——她方才在井边练剑,听见动静便赶来了。

"这是神剑山庄三小姐。"陆九渊介绍道,"谢姑娘的惊鸿剑法,连木道人都夸过。"

张三丰抬眼,目光落在谢卓颜腰间的翡翠剑穗上。

那穗子编着并蒂莲,是女子家才有的心思。"谢姑娘。"他颔首,"令师的惊鸿十二式,当年我在华山论剑时见过。"

谢卓颜的手在剑匣上收紧。

她本想行个江湖礼,可老道的目光太温和,像极了小时候祖父摸着她发顶说"阿颜要长成最锋利的剑"时的眼神。"真人过誉。"她声音发颤,连自己都没察觉。

"今日来,是有件事要托付。"张三丰从袖中取出个青铜小盒,推到陆九渊面前,"厉真真跑了。"

陆九渊的手指刚要碰那盒子,突然顿住。

厉真真这名字他听过,是天尊教最神秘的大供奉,三年前血洗衡山派的惨案就有她的影子。"前日在钦安殿,不是说她被木道人的枯荣手废了内力?"

"废的是明面上的内力。"张三丰的指节抵着下巴,"她早年练过龟息藏魂,把三成功力封在丹田最深处。

昨夜子时,守在她房外的道童听见鹤鸣——等破门进去,只余半片染血的鹤羽。"

陆九渊倒抽一口凉气。

龟息藏魂是邪功,需以童男童女的魂魄为引,他在话本里写过,没想到真有人练到这等境地。"真人是要我..."

"追她回武当。"张三丰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分郑重,"她身上带着焚天蛊的解法。

前儿你说钦安殿后殿藏着三坛蛊,若不及时解,三个月后...七侠镇会变成第二个衡阳城。"

陆九渊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想起前晚潜入钦安殿时,隔着石墙都能听见坛中虫鸣,像极了衡阳城百姓临死前的呜咽。"我去。"他握紧木牌,"何时动身?"

"不急。"张三丰伸手按住他手背,"还有件事,你或许想知道。"他转向谢卓颜,"厉真真,是你的亲祖母。"

谢卓颜的剑匣"当啷"落地。

她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八仙桌上,茶盏跳起来又摔下去,碎成几瓣。"不可能。"她声音发涩,"我祖母在我七岁时就..."

"她假死。"张三丰从袖中取出幅泛黄的画像,展开时,谢卓颜看见画中女子穿着月白绣蝶裙,腰间挂着和自己剑穗同款的翡翠坠子,"当年她为练龟息藏魂,用了谢家祖传的换命丹。

你父亲以为她死了,却不知她在暗室里活了三十年。"

谢卓颜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想起小时候总做的梦:月黑风高夜,有个女人站在窗外,用指甲刮着窗纸,轻声唤"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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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那是她夭折的姑姑,可此刻看着画像,她突然想起祖母房里那口从不许人碰的红漆箱——里面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翡翠坠子?

"她为何要加入天尊教?"她声音发颤,"谢家世代忠良,她..."

"因为恨。"张三丰的声音放得更轻,"她恨谢家规矩太严,恨你祖父逼她嫁人生子,恨这江湖容不下一个想练绝世武功的女子。"他合上画像,"她逃了三次,前两次被抓回来,第三次...用了换命丹。"

谢卓颜突然捂住嘴。

她想起父亲总说"你祖母最疼你",却从未让她见过祖母的遗物;想起母亲每次提到"奶奶"时,眼眶都会发红。

原来那些深夜里的叹息,那些藏在箱底的绣帕,都是未说出口的思念。

"陆公子。"张三丰转向陆九渊,"我知你要查焚天蛊的来历,要掀翻天尊教的根基。

可厉真真若死在外面,蛊毒无人能解;若活着..."他顿了顿,"或许能问出些当年的事。"

陆九渊望着谢卓颜颤抖的肩膀,突然明白为何张三丰选他。

他不仅是说书人,更是能把江湖事说圆的那个人——无论是蛊毒,还是人心。"我明白。"他拾起谢卓颜的剑匣,递过去时触到她冰凉的指尖,"谢姑娘,要同去吗?"

谢卓颜盯着剑匣上的翡翠穗子,突然笑了。

那笑带着几分苦涩,却比她练剑时的锋芒更刺眼。"去。"她抽出半寸剑身,寒光映得眼尾发红,"我要亲自问她,这些年...可曾念过我。"

暮色彻底沉下来时,客栈里点起了油灯。

张三丰望着两人收拾行装的背影,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窗外有鹤鸣掠过,他抬头望去,只见月光漫过屋脊,像极了紫霄殿外的云海。

"真人要留饭吗?"佟湘玉端来盘醋溜白菜,"陆公子说您胃不好,特意让张厨子少放了醋。"

"好。"张三丰夹起一筷子菜,咀嚼间突然开口,"小陆,你可知江湖最顶端的境界?"

陆九渊正往包袱里塞话本,闻言抬头。

他想起系统里总显示的"行者境巅峰",想起那些高手提起"之上"时欲言又止的模样。

"等你带厉真真回来。"张三丰放下筷子,目光穿透窗纸,落在遥远的东方,"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夜风掀起门帘,吹得油灯忽明忽暗。

陆九渊望着老道鬓角的白发,突然觉得这江湖的雾,要散了。

油灯在风里晃出一团暖黄,张三丰的指尖还搭在空了一半的醋溜白菜盘沿上。

陆九渊刚把最后半块包袱皮系紧,就听老道说:"小陆,你总问行者之上是什么。"

他手一抖,麻绳结歪了半寸。

系统面板在脑海里自动弹出,"行者境巅峰"几个字泛着幽蓝的光——这是他穿越三年来卡得最久的瓶颈,原以为要等破了天尊教才能寻到契机,却不想答案来得这样快。

"是天人。"张三丰望着跳动的灯芯,声音像敲在古钟上的木槌,"行字从彳从亍,是江湖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道。

可天之道,是看云聚云散,听山呼海应。"他屈指弹了弹桌面,茶盏里的残茶荡开涟漪,"你在少室山说破七十二绝技时,是不是觉得有股气顺着话本里的刀光剑影往经脉里钻?"

陆九渊瞳孔微缩。

那夜他站在演武场中央,每说破一门绝技的破绽,体内就有热流翻涌,系统提示"气运值+5"的同时,连多年未动的丹田都涨得发疼。

他当时只当是系统奖励,此刻经张三丰点破,才惊觉那哪里是文字的力量,分明是"借"了天下武人对绝技的执念。

"天人不练自身,练的是天地。"张三丰抬手指向窗外,月光正漫过屋脊,"你看这月亮,照过郭靖的弯弓,映过杨过的玄铁剑,也落过林朝英的寒玉床。

它承载的江湖气,比任何高手的内力都浑厚。"他收回手时,指节在空气中划出半道弧,桌上的烛火突然拔高三寸,"前儿你写《道宗往事》,把我挑水时鞋帮子破洞的事写得活灵活现——那不是编故事,是你把我当年的遗憾、倔强都借进了笔里。"

陆九渊的后颈又泛起细密的汗珠。

他想起写"少年张君宝"那章时,笔尖像是着了魔,连自己都不记得的细节源源不断涌出来:寒潭水浸得脚趾发木,破鞋里进的沙硌得生疼,挑水时看见山雀扑棱着翅膀撞在松枝上......原来那些"灵感",竟是天地间残留的"气"在推着他写。

"所以你说书时,听众的热血、愤怒、叹息,都是天地之气。"张三丰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月光,"你以为是你点燃了江湖?

其实是江湖借你的嘴,把憋了百年的气吐出来。"

陆九渊突然捂住丹田。

那里正翻涌着陌生的热流,像是有无数细碎的光点顺着任督二脉往上窜。

他想起系统里那个从未触发的"天人试炼",此刻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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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是谢卓颜捡起了方才摔碎的茶盏。

她指尖还沾着瓷片的毛刺,却笑得比月光还亮:"所以陆公子不是凡人,是...天人?"

"还早。"张三丰摇头,"他连借都没摸透门道。"他转向陆九渊,目光突然锐利如剑,"但你有旁人没有的优势——你能把天地之气说出来,让千万人跟着你一起借。

等哪天你说的故事,能让全江湖的刀枪剑戟都跟着你的话颤抖......"他没说完,只是拍了拍陆九渊的肩。

佟湘玉端着新沏的茶进来时,正撞见陆九渊站在原地发怔,眼角泛着薄红。

她刚要问,就听白展堂在厨房喊:"湘玉姐!

陆公子说要亲自下厨,你快去看看——他把我切了半个时辰的葱丝全倒了,说得按张真人当年挑水的劲儿切!"

"哎哎哎使不得!"佟湘玉茶盘差点没端稳,"陆公子哪会做饭?

上回他熬粥差点把锅烧穿——"

话没说完,厨房飘来一阵香气。

那香不是醋溜白菜的酸,不是油泼辣子的烈,是带着松针清香的鲜甜,像春风刮过刚抽芽的竹林。

谢卓颜鼻子动了动,剑匣都忘了抱,跟着佟湘玉往厨房跑。

陆九渊系着佟湘玉的碎花围裙,正往砂锅里撒最后一把枸杞。

他切的葱丝细得能透光,在滚水里浮成一片绿云;鸡肉炖得半脱骨,汤面上浮着层金黄的油,却半点不腻——那是他方才想起张三丰说"借天地之气",特意让白展堂去后巷拔了把沾着夜露的野葱,又挑了只总在屋檐下啄食松籽的老母鸡。

"这...这是松风鸡汤?"张三丰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砂锅沿,"我年轻时在终南山闭关,守山的老丈炖过一回。

他说要等晨雾漫过松枝时杀鸡,用山涧水煨足三个时辰......"他突然顿住,转头看向陆九渊,"你怎么知道?"

陆九渊擦了擦手,围裙上沾着几点油星:"前儿写《道宗往事》,查了些武当旧人笔记。

有位记名弟子说,您闭关出来时,闻见松风里飘着鸡汤香,追着味儿走了二里地。"

谢卓颜突然笑出声。

她这半日先是得知祖母的秘密,又听了天人之道,此刻看着陆九渊系着花围裙的模样,紧绷的肩膀终于松了些:"原来陆公子的说书本事,连做饭都能用。"

"那是。"白展堂倚在门框上啃黄瓜,"他前天还说要写本《江湖美食志》,说什么令狐冲的酒要配桃谷六仙的酱牛肉,把小郭听得直咽口水。"

佟湘玉端着汤碗的手直颤。

她开了十年客栈,自认尝遍天下美味,可这碗汤刚入口,竟像有股热流从喉咙直窜到头顶——那是她小时候在龙门镇,跟着奶娘去山上采野菌时,喝过的、带着晨露和松针香的味道。

"好!"张三丰放下碗,胡子上沾着汤渍,"比当年那老丈炖得还鲜!

小陆,你这不是做饭,是把终南山的晨雾、松针、山涧水都借进汤里了。"

笑声漫出厨房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谢三小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个穿青衫的汉子翻身下马,腰间挂着神剑山庄的银鱼牌——那是谢家传信人的标记。

他跑得额角冒汗,从怀里掏出个朱漆木匣,"家主说您祖母的事他已知晓,可...可老夫人撑不住了!"

谢卓颜的手刚碰到木匣,就像被烫了似的缩回来。

木匣上还带着马背上的余温,她却觉得冷得刺骨:"我祖母?

我祖母不是......"

"不是厉真真老夫人!"青衫汉急得直搓手,"是谢小荻老夫人,您曾祖母!

她前日听说张真人说天人不可强求,当场就咳血了。

家主说老夫人撑不过这月,临终前就想见您一面,还说...还说要见那位能说动张真人的陆公子。"

陆九渊接过木匣,打开的瞬间,一张信笺飘出来。

上面的字迹颤抖如风中残叶:"闻张君宝言天人不可飞升,谢某大限将至。

唯愿小友持谢家神剑,替我一剑开天门——若能成,谢某死而无憾。"

谢卓颜的脸瞬间白了。

她想起小时候曾祖母总摸着她的剑穗说:"阿颜要是能长大,定要去看看天门峰的云。"那时她以为是老人的戏言,此刻才知,原来谢家世代藏剑,都是为了等一个能"开天门"的人。

"我去。"陆九渊合上木匣,指尖抵着匣上的云纹,"明日就走。"

谢卓颜望着他的侧影,突然想起方才在厨房,他系着花围裙切葱丝的模样。

可此刻他眼底的光,比惊鸿剑出鞘时还亮——只是那光里,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暗涌:天门峰的云,真的能被一把剑劈开么?

深夜,同福客栈的油灯次第熄灭。

陆九渊躺在客房里,望着窗外的月亮。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天人契机触发,是否查看?"他刚要点击,就听见隔壁谢卓颜的抽噎声——细得像游丝,却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清晰。

藏剑庐的方向,有夜鸟掠过。

它不知道,明日会有两个带着秘密的人,踩着晨露往它来的方向去。

那里有位弥留的老人,有把沉睡百年的剑,还有...一扇不知是否存在的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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