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天人出手也得讲价!

演武场的积雪被北风卷起,打在陆九渊脸上时带着冰碴子的刺痛。

他刚松开徐长老的衣领,那具尸体还冒着热气,血在雪地上洇出个不规则的红团。

玄慈方丈背对着他,戒疤处的血已经凝成暗红的痂,像朵开败的曼陀罗。

这时,那脚步声更近了。

不是从藏经阁的飞檐,而是从演武场正北的照壁后转出来。

积雪在那人脚边打着旋儿,却始终沾不上他的僧鞋——灰布僧袍洗得发白,袖口补着块青布补丁,光头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最奇的是他的眼睛,明明是双老僧的眼,却像深潭里落了星子,望进去能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揉碎了又拼起来。

"小友。"

声音像春夜敲窗的雨,轻轻巧巧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陆九渊后颈的汗毛竖起来——这是他穿越到这方江湖后,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天人"的压迫感。

不是内力外放的凌厉,而是一种"看山还是山"的圆融,仿佛面前这人随便抬抬手,就能把整座丐帮总舵的屋顶掀了。

萧峰突然大步上前,玄色大氅带起一阵风。

他站在陆九渊身侧,目光灼灼:"大师可是少林扫地僧?"

扫地僧合十:"正是老衲。"

"大师怎会来此?"虚竹从人群里挤出来,僧衣前襟还沾着方才打斗时溅的血点,"方才藏经阁的动静"

"老衲在阁中清扫经卷,闻得此处有血气。"扫地僧目光掠过徐长老的尸体,又落在陆九渊身上,"不过老衲今日来,是有件要紧事相求。"

陆九渊摸了摸腰间的醒木——说书人惯有的小动作,借此压下心头的震动。

他能感觉到,这老僧的"求"绝不是寻常江湖事。

果然,扫地僧接下来的话让演武场的空气都凝了:"小友可知道,三日后,宋辽三十万大军将在雁门关外对峙?"

"什么?"萧峰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我前日刚收到探报,耶律洪基只说要巡视边境"

"陛下被南院枢密使萧胡睹蒙蔽了。"扫地僧的声音里有无奈,"萧胡睹与宋国边将何畏光勾结,欲借此战坐收渔利。

若真打起来,两国百姓要横死百万。"他转向陆九渊,"老衲想请小友走一趟辽营,面见耶律洪基与赵顼,说动二帝罢兵。"

陆九渊后退半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醒木的纹路。

他穿越前是个历史系学生,最明白"说动帝王"四个字的分量——就算他有说书系统加成,面对两个握着重兵的皇帝,那也是刀尖上跳舞。

更关键的是,他是从大明穿越来的,既非宋人也非辽人,在这方融合的江湖里,本就是无根浮萍。

"大师,我只是个说书的。"他故意放软了语气,"军国大事,我哪懂?

再说了"他摊开手,"我连宋辽二帝的面都见不着,拿什么说动他们?"

"陆兄弟!"萧峰急了,伸手要拉他胳膊,又在半空顿住,"你救过丐帮,救过我,难道见着两国百姓遭殃,就真能袖手?"

"乔大哥,我是大明人。"陆九渊抬头直视萧峰的眼睛,"你们的宋辽,和我有什么干系?"

这话像块冰砸进滚水。

演武场瞬间静得能听见雪粒打在瓦当上的轻响。

玄慈方丈的手指在袈裟上绞出褶皱,虚竹张了张嘴又合上,叶二娘抱着玄慈的遗孤,原本冷硬的脸色也添了几分错愕。

萧峰的大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的狼头玉,那是白展堂方才从徐长老手里抢回来的。

"小友可知,你这大明人的身份,正是优势?"扫地僧突然开口,"宋辽双方都忌讳对方的细作,偏你无根无派,说话便多了三分可信。

老衲在藏经阁翻了三十年经,见过太多因一言而止战的故事——小友的嘴,比千军万马都管用。"

陆九渊心里一动。

他的说书系统确实有"舌绽春雷"的技能,能让听众对他的话多三分信服,但这技能使用次数有限,用在帝王身上风险太大。

可扫地僧说的没错,这或许是他在这方江湖立万的机会——毕竟,能阻止两国大战的人,往后谁见了不得高看一眼?

但他面上还是一副为难:"大师,不是我不愿。

只是这事儿风险太大,我要是折在辽营,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小友想要什么?"扫地僧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开在雪地里的菊花,"老衲虽在少林清修,倒也攒了两件压箱底的物事。"

陆九渊眼睛一亮——这才是他等的话。

说书人混江湖,最明白"无利不起早"的道理。

他故意挠了挠后脑勺:"倒也不是要什么金银财宝只是我这说书人,总想着多学点本事,以后说书更有底气。"

"《云栖松》心法如何?"扫地僧从袖中摸出个黄绢包裹,"这是当年达摩祖师面壁时,听松风悟的内功心法,最是中正平和。"他又取出个青瓷小瓶,"这是纳元丹,能化去体内杂劲,对小友这种多修的武者最是有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陆九渊接过包裹和瓷瓶,指尖触到绢布上的经文纹路,心跳快了半拍。

他能感觉到,《云栖松》里流转的气劲比他现在练的"惊堂诀"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至于纳元丹他之前为了学各派武功,体内真气乱成一团,这药简直是及时雨。

"成交!"他把东西往怀里一揣,笑得像捡着宝贝的孩子,"三日后,我去雁门关。"

萧峰长舒一口气,拍了拍他肩膀:"陆兄弟,我陪你去!"

"乔大哥,你是辽人南院大王,这时候露面反而麻烦。"陆九渊按住他的手,"你派几个信得过的暗卫跟着就行。"他转头看向扫地僧,"大师,我要的东西都拿到了,可这事儿要是办砸了"

"小友尽力便好。"扫地僧合十,转身往藏经阁走去,僧鞋在雪地上没留半道脚印,"老衲信你这张嘴。"

演武场的风突然大了,卷起徐长老尸体旁的雪,裹着血腥味往北边飘。

陆九渊望着扫地僧的背影消失在飞檐后,又摸了摸怀里的《云栖松》,心里突然浮起个念头——这两件宝贝,真的该自己留着吗?

他抬头看向松鹤楼的方向,那是洛阳城最高的酒楼,飞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

或许等这事儿办完,该把东西挂在松鹤楼的梁上让天下人都看看,说书人办事,从来不是白干的。

喜欢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请大家收藏:()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