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感情这事儿,真说不清道不明

汴京的秋日总带着股清冽的凉意,风卷着银杏叶掠过青石板,扫过傅晚晴裙角那点西市红泥。

陆九渊望着她耳坠上摇晃的珍珠,喉间的调侃像浸了蜜的针尖,轻轻一挑:"傅姑娘方才说铁手大人在沧州查案,可在下记得,上月他在祥符县破盐案时,曾对追命说过最厌甜腻——"他指了指食盒缝隙里漏出的桂花糕,"这蜜饯裹得太厚,怕是要齁着。"

傅晚晴的酒窝在风里僵成两朵凝固的花。

她的手指绞着腰间蓝田玉佩的流苏,指甲在丝线上勒出白痕:"陆公子好眼力。"声音比方才轻了三分,却带着股咬碎牙往肚里咽的倔强,"我原想着他总在兵器库打铁,手茧子磨得厚,许是尝不出甜。"

陆九渊袖中的醒木硌着掌心,那是说书系统新给的"观心木",能感应情绪波动。

此刻木身微微发烫,像贴着块烧红的炭——傅晚晴的心跳快得几乎要破腔而出。

他忽然收了调侃的笑,目光落在她发间那支点翠银簪上,簪头雕着并蒂莲,花瓣边缘已有些许褪色:"傅姑娘约在下明日去樊楼,是想听曲儿,还是想借在下的嘴,把相府千金与四大名捕的故事说给全汴京听?"

这句话像把淬了冰的刀,精准挑开所有遮掩。

傅晚晴的睫毛剧烈颤动,眼眶霎时红得像浸了胭脂的薄纱。

她猛地抬起头,眼底泪光流转却强撑着不坠,声音发颤却字句清晰:"陆公子既然看透,我便直说——我心悦铁手,从三年前他在御街替我挡了刺客那刀开始。"她的指尖抚过腰间玉佩,"相府的规矩、皇上的赐婚、满京城的议论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只是个姑娘家,总想着"她突然顿住,喉结动了动,"总想着,或许他多看我一眼,就能明白。"

陆九渊的呼吸轻滞。

他想起昨夜在神侯府听诸葛正我闲谈,说铁手最近在练"百炼钢化绕指柔"的刀法,为的是替六扇门打造更趁手的兵器;又想起铁手那双手,掌心全是打铁的老茧,指节粗得像攥着块黑铁——这样的人,如何握得住相府千金的绣花帕子?

"傅姑娘。"他放软了声音,"铁手大人的刀,能劈开千军万马,却劈不开世俗的规矩。

您是丞相嫡女,他是神侯府捕头,这身份的鸿沟"

"我知道!"傅晚晴突然打断他,食盒"啪"地落在石桌上,桂花糕的甜香混着她急促的呼吸涌出来,"我知道他每日天不亮就去兵器库,知道他只穿粗布短打,知道他连杯茶都要自己烧——可那又怎样?"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上个月我给他送了件狐裘,他转手就送给了城门口的老乞丐;前日我托追命带了罐蜂蜜,他说姑娘家的东西,我受不起。"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像被风吹散的烛火,"可他每次见我,都会行标准的揖礼;我说话时,他会认真看着我的眼睛;上次我摔了茶盏,他蹲下来帮我捡碎片,茧子刮破了我的手"

陆九渊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闪过的提示:"触发支线任务:情字关。

完成条件:点醒傅晚晴,或助她得偿所愿。

奖励:说书声望+500。"他摸着醒木的手紧了紧——这任务的选择,从来不是系统定的,是人心定的。

"傅姑娘。"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腹触到她发烫的耳垂,"你可知铁手大人昨日去沧州,实则是为了查六分半堂私盐?

西市红泥里掺着朱砂,那是六分半堂药房的标记。"他顿了顿,"你去六分半堂总舵附近做什么?"

傅晚晴的脸色霎时苍白如纸。

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石桌上,食盒里的桂花糕被撞得东倒西歪:"我我听人说,六分半堂有治刀伤的秘方"

"治刀伤?"陆九渊挑眉,"铁手大人上月在大相国寺追凶,被毒箭划伤的胳膊还没好全?"

傅晚晴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大颗大颗砸在绣花鞋上,洇开深色的水痕:"他总说不打紧,可我前日见他换药,伤口还在流脓"她突然抓住陆九渊的衣袖,力道大得惊人,"陆公子,你说书最会讲人心——你说,他是真的没察觉我的心意,还是在故意躲着我?"

陆九渊望着她沾了泪的睫毛,突然想起谢卓颜方才按剑柄的动作。

这姑娘看似娇弱,实则比谁都勇——敢追着四大名捕跑,敢闯六分半堂的地盘,敢在满京城的目光里坦承心意。

他叹了口气,抽出手帕递给她:"铁手大人不是躲,是不敢。

他总说捕快的命,朝不保夕,又说我这双手,拿惯了刀枪,拿不得绣花针。"

傅晚晴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抖。

她低头盯着石桌上的桂花糕,碎糖粒在秋阳下闪着细光,像落在地上的星子:"那我是不是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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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陆九渊的声音很轻,"丞相府的嫡女,该嫁个能与你并肩站在金銮殿的人,而不是跟着捕快风里来雨里去。"

傅晚晴突然笑了,眼泪却流得更凶:"可我就是想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啊。"她抹了把脸,从食盒里取出块桂花糕,咬了一口,甜得发苦,"陆公子,明日去樊楼,你说我唱《凤求凰》好不好?

就唱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陆九渊望着她染了糖渣的唇角,突然觉得心口发闷。

系统面板又跳出来:"傅晚晴好感度+30,当前75。"他摸了摸袖中醒木,轻声道:"好,我帮你说这场书。

但傅姑娘,有些事"

"我知道。"傅晚晴打断他,将食盒重新系好,发间点翠银簪在风里晃了晃,"就算他不应,我也认了。

至少至少我试过。"她提起裙角要走,又回头看了陆九渊一眼,"陆公子,你明日可一定要来。"

陆九渊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转身时正撞上谢卓颜似笑非笑的眼:"方才那帕子,是我绣的。"

"卓颜的手艺,自然要物尽其用。"陆九渊笑着将帕子塞回她手里,目光扫过街角突然炸开的喧闹。

几个泼皮正踢着地上一卷残破的书册,为首的青衫男子跪在泥里,腰杆却挺得笔直,发间玉冠歪斜,眼底是淬了冰的冷。

谢卓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按在剑柄上:"那是"

"顾惜朝。"陆九渊摸了摸醒木,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触发关键人物:顾惜朝。

当前状态:心灰意冷。

建议接触。"他勾了勾唇,"卓颜,去买碗酸梅汤?

我突然想尝尝街头的滋味。"

谢卓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街角的顾惜朝,笑着点头:"好。"

两人往街角走去时,陆九渊听见泼皮的笑骂:"什么破兵书,也配卖五两银子?

老子踢的就是你这酸秀才!"顾惜朝的指节捏得发白,却始终没动手——直到他的目光扫过陆九渊腰间的醒木,忽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陆九渊摸了摸袖中还带着傅晚晴泪渍的帕子,脚步微顿。

秋日的风卷起地上的书页,他瞥见上面写着"兵者,诡道也",墨迹未干,笔锋如刀。

这书,该有个更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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