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梵心讲究一心,出家皆有因缘
诗曰:
曾虑多情损梵行,
白耗时间算多型。
行一寸超想一尺,
罗什七岁悟道行。
第三百六十四回:梵心讲究一心;出家皆有因缘
如此一来,张碧柳白天一整天有得忙了。
只怪自己昨天没来由地流泪,把被子和枕头打湿了。
张碧柳忙不迭地换床铺上的所有物件。
拆开被子与枕头,到屋后的水井边洗了。
紧接着,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忙店铺里的生意,倒也没多少时间想那个龙泽寺的事。
没那么多时间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心里也就不如之前那么烦了。
难不得别人说,冲淡悲哀的方法就是找事做,转移了注意力想悲哀也没时间,也不处于原来那使人悲哀的环境。
前人说的话,那么具真理性。
前人总结出来的道理是经过实践了的。
诚哉斯欺!
白天,张碧柳虽然有时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龙泽寺那些烦心之事,但相对于昨晚的情形那是好得不得了了。
张碧柳嘴边露出一丝苦笑。
要是天天像昨天晚上那样流泪不停,悲痛不已,哀伤不止,烦恼不断,张碧柳都想还不如跳楼算了。
从白天表面上看来,张碧柳的生活总算有点步入正轨。
度日如年般,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店门口的大树上,倦鸟都已归巢。
平时鸟儿们总是喜欢在树上跳来跳去,那欢快的情景,与张碧柳平时万事不过心的没心没肺的性格,相得益彰。
这两天门口大树上的鸟儿,仿佛也懒得搭理张碧柳,早早地进巢歇息。
留下随风飘舞的一树叶儿。
张碧柳生无可恋般关了店门,又去床上“受刑”似的睡觉了。
别人睡觉是休养生息、是享受生活、是带着那种床就好比是亲妈般的心情睡。
可张碧柳睡觉,是实在是晚上没事可做,不得不睡;
张碧柳睡觉是让烦闷的心情回流于胸;
她睡觉也就等于是翻“烙饼”。
这样子睡觉划算吗?
一个人一生大概只有三万多天。
三万多天的日夜,还让烦恼一日又一日、一夜又一夜地跟随自己,张碧柳自己现如今是不会算这人生题。
因为她只知道烦恼。
白天有事拖住她,到晚上的长夜时光,又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
看来,张碧柳白天忙事情,暂时忘记了烦恼,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想要彻底去除她心中早已生根发芽的烦恼,还得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此看来,还得找红荷师父亲自解决。
可为了这件事,张碧柳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找红荷师父啊。
第一,张碧柳不敢直接问红荷师父师父。
难道要这样问:“师父,你跟住在你们寺院的那个女居士是住同一个房间吗?那你们是怎么睡的?……”
这样问铁定是行不通的。
这世上有这么问话的吗?
所以直接问红荷师父是不行的。
第二,张碧柳担心红荷师父知道她心里对红荷师父和那个女居士起了怀疑,怕从此以后产生隔阂。
第三,如果红荷师父和那个女居士之间不清不白的事,被其它居士知道了,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免得动摇别的居士对佛、法、僧三宝的信心。
所以,张碧柳才万万不能跑去寺院问红荷师父。
如此下去,张碧柳就只有继续一个人烦下去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
又是一个泪流夜。
又是一个孤苦无助的夜。
张碧柳浑身无力。
她头痛欲裂,眼睛半睁半闭,意识混沌,烦心涟涟……
其实,有些修女院的教条很不错,说是不把烦恼带进夕阳里。
这样十分好。
在太阳落山前,洗涤自身所有的烦恼,不让烦恼隔夜留,人就会轻松愉快。
让烦恼一天叠一天的话,那人还不被烦恼压垮呀!
很不幸,张碧柳此时就是这种状态。
虽不至于真的让那从寺院带回的烦恼压垮,但也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
张碧柳整晚躺尸般。
眼泪还是如前夜缺了堤般,长流不息。
张碧柳还是如前一样,边流边烦。
本来,张碧柳以为头天夜里在不知晓间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弄得被子枕头全湿了,今夜再也无泪可流。
就是嘛,哪有那么多眼泪可流呢?
不曾想,今夜的眼泪,多得能卖眼泪营生了。
那从眼角两旁流下来的清泪,芩冷芩冷的,从无间断地,渗透进了白天刚换的枕芯内。
流吧,就让眼泪流吧,让眼泪尽情的流,流完了就再也没泪可流了。
那时,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